▲今年年初,佛山公安年终总结报告会上,刚加入警队不久的姜楚燕穿上警服,追忆父亲。▲父女当年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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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佛山日报记者韦娟明
图/受访者提供
“燕子,大胆点往前走,来爸爸怀里!”1997年,惠景三街的空地上,一位刚刚学会跑步的小女孩,扑进了十米之外的父亲怀里,两人笑成一团……
22年之后,这一幕仍铭记在姜楚燕的脑海里。“我和爸爸只有4年的父女情分,但他对我的影响是一生的。”1998年,佛山市公安局巡警支队民警姜明华在盘查可疑人员时,被歹徒开枪击中头部,抢救无效牺牲。2018年底,姜楚燕加入佛山警队。又是一年清明,她穿着警服来到父亲墓前,“爸爸,这是我给你的神秘礼物,警号181180。你看得到,对吗?”
童年回忆
父亲宠爱记心中
一张发黄的老照片上,身着西装的男子,紧紧将小女孩搂在怀里,眼里尽是慈爱。“我爸爸很高很帅、很爱笑。”如今,姜楚燕和妈妈依然住在惠景三街的家里,只是父亲已经21年没“回家”了。
当时姜明华工作很忙,结婚后的8年里,只有两年在家过年,因此对女儿极其宠爱。
“有一天爸爸打电话回来,说有神秘礼物要给我。”姜楚燕笑着回忆,原来他给我买了心心念的小单车。
“他从来没有呵斥过我半句。”小时侯,她很调皮,热情好客的父亲招呼战友来家里吃饭,她便坐在凳子上左摇右晃,不小心磕到了下巴,父亲赶紧将她送去医院缝针,事后也没有半分责怪。
女儿天性好动,姜明华于是和妻子唐红莲商量,“让燕子学习钢琴吧,这样她就能文静一些了。”然而,夫妻俩辛苦攒钱买的钢琴回来了,他却不在了。
坚强成长
用舞姿将生活开成一朵花
1998年5月22日晚,姜明华在盘查形迹可疑的犯罪嫌疑人时,被歹徒开枪射击,因伤势过重于6月1日离开人世。
那时,仅有3岁半的姜楚燕尚不清楚“死亡”意味着什么。她走到父亲床边,只看到一片白茫茫,曾经热情开朗的父亲,脸上没有表情。
从殡仪馆回来的路上,母亲骑着摩托车,姜楚燕趴在她的背后,听她哭了一路。“当时觉得身边少了什么,后来才知道是父爱。”
父亲不在的日子里,她少了些调皮,越发懂事。母亲白天要上班,晚上要上夜校,她便独自在家看电视,累了就睡觉。长大后一个人去湖南、北京参加艺考。
她依然坚持跳舞,“爸爸曾说我跳舞很好看。”后来,她考上了星海音乐学院的舞蹈系。广州亚运会时,她还被选拔去表演。
唐红莲常说,女儿的骨子里流着明华的血,性子也和他一样倔,认定的事就要坚持到底。
当警察也是一样。
破茧成蝶
继承父志加入佛山警队
姜楚燕是在警队中长大的。每逢生日,警察叔叔阿姨便带着蛋糕,来家里给她庆生,有时候还去幼儿园接她放学。
“我从小就觉得自己是警队的一分子。”大二那年,她告诉母亲,毕业后要当警察,完成父亲未竟的事业。”
母亲一口拒绝了,“你爸给我的伤痛还忘不掉,我怎么忍心让你再去当警察。”母亲跑到警史馆里,看着丈夫的遗像泪流满面。
她没有放弃说服母亲,“现在治安那么好,警队也需要不同类型的人才,我也能发挥自己的特长。”一个月后,唐红莲的态度终于松动了。
去年年底,姜楚燕如愿加入警队,体能训练、十公里跑步、枪支训练……这位外表柔弱的女孩,从未退缩。“有一次练习队列,我仿佛感觉到,爸爸就在身边,和我并肩站在一起。”她说,“我一定好好努力,让爸爸以我为荣”。
昨日,佛山市公安局发布清明主题视频《长大后我就成了您》,主创杨剑锋坦陈,“我们想告诉明华,他的女儿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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