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烟火·诗意初心波斯菊

上个月，我在天台的薰衣草花坛里撒了几把种子，有矮牵牛、洋桔梗、波斯菊，当做个试验，看看物竞天择，哪种花会长或者先长出来。半个月后发现，地里晃晃悠悠长出来几株小苗，细小的叶子如齿轮状，它是谁呢？矮牵牛？洋桔梗？波斯菊？还是有其他的野草长出来？有种亟待解密的感觉。

于是，天天去看，天天盼它长大一点，再长大一点。说来也奇怪，它似乎洞悉了我的好奇心，存心要跟我开玩笑一样，似乎“冻龄”了。接下来很忙碌，于是，也就忘记了它。前天再去一看，打个照面，这才明白：波斯菊。

波斯菊已经秀秀丽丽地开了两朵花了。一朵紫红，一朵浅白，娉娉婷婷地摇曳着，很像两个苗条的姑娘，时不时地低头耳语，带着害羞的模样。

波斯菊原产于墨西哥，在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之后，带回欧洲。很快就从绅士淑女们的花园伸向郊野、山林，在欧洲大陆落地生根。波斯菊的学名Cosmos，希腊语里有宇宙、和谐、秩序、名誉、善行等含义，可见大家对它的认同和喜爱。

如今，波斯菊遍及世界，在广州也经常能看到它的身影。一般人家会把它栽到条形的花盆里，挂到阳台上，波斯菊绽开的花朵如同对路人伸出的恰到好处的热情。不是掏心掏肺的那种热情，而是婉转体贴的。让人看了，就觉得很贴心。这是波斯菊的好处。最迷人的波斯菊在二沙岛上，一大片的波斯菊汇聚成花海，每次从那里经过，总有种如在山野的感觉，有点不可思议，明明弱质纤纤的花，荟萃在一起，竟有种磅礴的韵致，这种磅礴不是气壮山河的那种磅礴，而是一大波闺秀源源不断地走过来，不至于美得惊心动魄，但却足够心旷神怡，韵味绵长。

波斯菊的花语是少女的真心。这可真是恰如其分。波斯菊舒展而又羞涩的身躯，正如情窦初开的少女见到情郎时的欲说还休。有点急切，有点激动，有点矜持，有点喜悦，有点害羞，有点不安……千言万语，就在那一点点仰着脸却又垂下眼的复杂里。可是这复杂又是明朗的单纯，真如恋爱中的少女单纯而又复杂的心思。据说，欧洲的少女们，常常在情书中附上一朵大波斯菊。这大概就是一切尽在不言中了吧。

天台上的波斯菊还在不断地生长，阳光下，是它们明媚的笑颜，细雨里，是它们楚楚的身姿。就算没有被人看到，它们也在花期里绽放着自己。忽然想到，所谓真实的少女心，其实并不完全指在爱上一个人后的患得患失，少女心，可能更多的还是指，少女情怀总是诗。用诗意的眼光看世界。你看，它多么怡然自得——你巴巴等着它开花时，它没有被压力裹挟；你忙碌而忽略它时，它没有低落到尘埃。不卑不亢按照自己的节奏散发着清丽秀美的韵致，正是波斯菊对这个世界的诗意初心。

（孙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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