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主播直播中含沙射影 法院认定其构成名誉侵权

羊城晚报记者董柳通讯员李佳廖慧敏

生活中，有人喜欢含沙射影、指桑骂槐，这种没有指名道姓地对他人进行贬低，但言语中提及的要素，已让他人明白其所指何人，是否构成对他人名誉权的侵害？广州互联网法院19日公布了一起网络骂案，法院认定构成名誉侵权。

辛某志、李某战均是“快手APP”上的主播。在案涉争议发生前后，辛某志在快手上的用户昵称为“辛巴818《我欲乘风》”，有3400余万粉丝；而李某战用户昵称为“李大瑞FR头子”，有450余万的粉丝。

2019年4月下旬，辛某志发现微博账号“网红大八卦”发布标题为“！李大瑞喊话辛巴你是个啥！”的微博，微博中附有一段李某战直播的视频录像。

在该直播视频录像中，李某战称：“……这个‘仓鼠’也挺可恨。头两天，‘二嫂’退网的阶段，他又直播开了个专场……我就代表‘张二嫂’回应你一下，我代表‘LV’回应你一下，我代表\‘巴扎黑’回应你一下，没有这些人你是个\‘蹬’（注：音译）啊你啊！……你咋火的？……你没有点××啊！……你为了追求某雪你把路虎都卖了……”

辛某志认为，李某战在视频中以“仓鼠”这一贬损外号指代辛某志，并大量使用侮辱性言语对其进行攻击，还虚构其乘人之危、在人背后说坏话等虚假事实，这些恶意诋毁对其的社会评价产生了恶劣的影响，侵害了其名誉权。因此，辛某志将李某战诉至广州互联网法院，请求判令李某战赔礼道歉、消除影响、恢复名誉，并赔偿精神损失费3万元，公证费、律师费等损失共2万元。

李某战则辩称：“仓鼠”在直播中并非代指辛某志，纵观整个视频并无法证明“仓鼠”与“辛某志”“辛巴”有任何关联。案涉视频的标题“！李大瑞喊话辛巴你是个啥！”，系微博博主命名，而非李某战填写。并且该视频并未产生任何的网络、经济、社会影响。

经广州互联网法院一审、广州中院二审，法院均判决：李某战在判决发生法律效力之日起五日内，在“快手APP”的直播中，向辛某志赔礼道歉，为辛某志消除影响、恢复名誉（赔礼道歉内容需经法院审核）；李某战在判决发生法律效力之日起五日内，赔偿辛某志经济损失2万元；驳回辛某志其他诉讼请求。

法院认为，虽然只有行为人的行为指向特定对象时，才可以构成对他人名誉权的侵害。但指向特定人的方式并不限于直接表明其姓名，还可以以别名、化名甚至是通过描述特定事件等指向他人，使人合理地理解其内容是指向特定人的。

本案中，李某战在直播中使用了“仓鼠”这一代称，评价了“刷礼物”事件、“卖路虎车追求某雪”事件和与“二嫂”的“网络争吵”事件。直播的观众和微博用户，均已根据直播内容，将“仓鼠”理解为辛某志，并针对性地进行解释、辟谣。据此，可以认定李某战将“仓鼠”指代为辛某志，具有贬损他人人格的故意。由于辛某志未举证证明其精神遭受损害并造成了严重后果，同时考虑到辛某志作为直播界的知名人士应持有较高的容忍度，其主张精神损失费3万元，不予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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