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感满满的菱角

风物

吴望普宁教师

推迟了一个多小时才下班,天色就很晚了。经过日日必经的菜市场,发现居然还有人在摆卖菱角,真是如获至宝。马上停车,把一小筐菱角倾巢买下。

看官有所不知。这菱角特别好吃是另一回事,我对菱角的喜爱,却是另有一种情趣在。

菱角以她玲珑奇巧的长相,带给我们另类的惊喜。我吃菱角,吃的是一颗童心,是一份童年的记忆,童年的时光和回味,是一份浓浓的童趣。

其实,平常吃菱角,为了方便,多是买那些被剥掉外壳的果肉,但坦白说,真没有带壳的菱角吃得有趣味。

毕竟,有了那层乌黑的外壳,有了那两个翘翘的嘴角,不但色,不但相,都有了给人想象的空间,想象的余地和无限的可能。色就不仅仅是色,相也不仅仅是相了。菱角色相的组合,也便有了更加无限的想象和欲望的唤醒机制。

何况,熻熟了吃,还有一层乐趣。那便是吃菱角的过程。一个曲折繁琐得如同剥蟹解剖麻雀的程序,无疑增加了美味获得的那种幽深曲折的距离感。这也正是物食之所以美味的关键所在。任何东西,如果得来容易,定然是不肯多加珍惜,甚至是暴殄天物,而那些通过曲折的过程,艰难的争取所得来的,必定是倍加珍惜,细细品味。

这菱角,虽然珍不至海味,不至山珍,但在食物中也属于不可多得的一款。她有明显的季节性,而她的生命,要在水中经受一番努力生长和奋力挣扎,要经受水的沐浴与洗礼,经受冷水与污泥的磨难,而她的出人头地,也要经过农人的一番艰难寻索,才能把她从水底世界搜救出来。

菱角赋予我们的,是她的生命意义,她的成长历程,她的抗争奋斗。我甚至可以说,她的观赏价值,她的展示价值,她所启迪于人的,更多的是她的精神力量和生存哲学。而这,甚至比她的食用来得更可贵和更有分量。

全部把这一筐买下来,一称,还不到十块钱,价格便宜。但乌黑而又嘴角翘翘,时刻带着笑意的菱角,给我的那种喜感,那种趣味,却是吃之外的另一种享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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