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剑飞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光阴从指缝间黯然流逝,把握不住的岁月如梭。朝云暮霭的轮回已到深冬,年关的脚步渐近。
每年返回故乡搞卫生,便成为我对故土的一种眷恋情怀。从茂名出发,过红绿灯、过桥、过山、过水、过闹市、过村落,一路向前。用渴望与耐心丈量着每一米,每一公里。那心绪像天边的云朵,早已飘到故乡的上空。短短的几十公里,长也不算长,却把故乡与家乡隔山隔水,隔着思念。日暮乡间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那种莫名的躁动在心里滋长。
回到村口学校边的古榕树旁,遇上了四叔,我微笑着“四叔好!”四叔问:“回来了,忙什么事情?”我慌忙应答:“是的,回来搞下卫生,快过年了。”四叔微笑着:“你的房子呐,门口长草咯。”。我心里一紧,仿佛也长了一棵草在心里。
陋室,故乡有一间老屋,屋前长着枯黄的草。墙门简陋,楼房的预制水泥板,是当年父亲省吃俭用从化州构件厂买回来的。现在已经抵挡不住年月洗礼,已有裂痕,犹如岁月走过的印记。还有红砖墙,是我小时候,父亲砍柴烧砖,烧出来的幸福楼。现在挂满灰尘,静静的矗立,像在等候它的主人归来。
我拿起扫把,在楼顶瞭望远近的村舍,一览无遗。邻家的老龙眼树,还是那样的绿。老苦楝树比我还年长,光秃的枝桠缓缓伸向天空,似在诉说树荫下的故事。从楼顶往二楼打扫,蜘蛛网、灰尘,还有壁虎的踪迹。那卧室里,父母为我置办的苦楝树木床,床前的书桌,仿佛还回响着当年读书的声音,晃着做作业的身影。小心翼翼地打扫着,生怕惊醒了一些沉睡的往事。一楼是父母的居室,厅的左前一间是小厨房和洗手间,这是后来装修改造的。厅后面一间是父亲的卧室,侧边是母亲的卧室。如今只是故物在,人面已非。
父亲秉持耕读传家,祖父曾到丽岗(以前叫镇安)水路教私塾。父亲也曾在本村小学执掌教鞭,三尺讲坛与土地荒田之间来回,耕作这青春岁月。母亲是位勤俭善良的农家妇人,种田、养鸡、养猪,一手操劳着家务,把我们兄妹二人拉扯大。每当我做错事,母亲关起门来,小竹鞭或莳藤严厉的侍候着。我哭,因为痛;母亲哭,因为心痛;母子抱在一起哭,因为我已经知道错了。如今,多想在母亲的怀里再哭一次。
大门上的那幅对联通常会表达主人的意愿。我吧,也想诗礼传家:勤读勇创千秋业,好学鹏飞万里(程)。现在竟然丢了一个字,也罢,既然扫除过年了,到春节再换上一幅吧。
匆匆忙忙地回乡,匆匆忙忙地走,忽然想起余光中的《乡愁》。在村口山粱的转角处,我依依回望故乡,学校的那棵古榕,也许多年来,在每个晨昏,迎来送往每一位乡亲的南北往来。一注炊烟向晚,鸡犬相闻的村野,青瓦日落向西。我呷一口模糊的泪珠,那咸咸的味儿,原来,游子,你的名字叫乡愁!
新闻推荐
为助力脱贫攻坚,昨日,珠海市文联到对口帮扶贫困村化州播扬红山村开展送“福”送春联暨新春慰问活动,珠海文联的书法家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