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牧之家 择水成林

□ 史志贤 文/图

在今濠江滨海钱塘，几乎家家户户门额上都高镌着“九牧世家”的牌匾。

“九牧世家”本是九牧林后裔自称，九牧林族是林姓重要分支之一，有“唐九牧林”与“宋九牧林”之分。据考证，现居潮汕的“唐九牧”后代的林姓人大多是“二牧”林藻和“六牧”林蕴之后，也有少部分是“大牧”林苇之后。而自莆田迁居潮州的林氏另一支虽不是“唐九牧”的子孙，但也有资格称“九牧世家”，因莆田林氏后代也另有一支“九牧世家”，他们是晋安林氏的莆田开基祖林茂之后，传至八代为林攒，林攒传至林杞。林杞有9个儿子，皆成进士，分别担任刺史知州。此时已是宋代，故称“宋九牧”，以区别于“唐九牧”。今居潮安仙庭和揭阳东林、山下、秦厝头、蛟龙、桐坑、东浦、北坑、三洲、霖田等地的林姓乃“宋九牧”之大牧，曾任惠州刺史的林景渊后代。

也就是说，移居潮汕地区的“九牧世家”并没有先祖在濠江创乡，那么，钱塘这边的“九牧世家”又是怎么回事呢？这里边有一个传说。相传中唐时期，唐九牧长房林苇的后裔开始在广东海阳县一带定居创乡，传至宋淳祐时期，在当时的南港有一位名叫林梅轩的年轻人见家族发展的势头已平息下来，感觉很难再有什么作为，而他又恰是年轻气盛之龄，不甘于这样碌碌无为下去，总想着干出点成绩来，开创一方事业。于是每日都在查阅古籍，并熟读各地方志，苦思冥想，希望找准一个方向，却终日不可得而郁郁寡欢。

某日，他温书后劳累不已，趴在案台上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但是却看不清来人模样，只依稀看得出来人一身官服，乃古唐的款式，惊诧之余，又听来人自称林苇，乃梅轩之先人，因不忍后世传承家道中落，又看梅轩如此胸存大志，于是灵显片刻，指点迷津。梅轩听完连忙跪地叩首，并请求指引方向。只见林苇公在空中虚写一个“水”字，“水”字又凝结成一个光点往东南方向而去，熟读地方志的他知道，那是潮阳县一带。待他回过头，先祖已悄然消失，连忙叩首再三。片刻醒转，发现原来只是一个梦，但是这个梦又是那么真实，而其先祖确实是林苇公，因此宁可信其真。于是第二天收拾行囊往潮阳一带游历。

某日，当他游历至南海之滨，也就是现在濠江区西南部，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眼球。只见眼前江水平整，海涛温顺，有山川围绕。对风水有一定了解的他推算出西边乃是龙潭，而东边则有虎山，好一片风水宝地，又想起先祖托梦中的“水”字，确定了这个地方应该就是先祖所说的可以兴旺家室的地方，于是到老家带领一帮同样胸怀大志的后生仔，在此开荒定居，并取名曰“塘边”。

定居倒是定居下来了，可是生计呢？他们之前本来就是在远离海滩的地方居住，如何向海讨生活，这是个问题。某天，梅轩出行的时候，看到海边的一些浅滩上白色晶莹的粉末，闻之无味，一尝却又带着咸涩，才发现是盐。在宋代，盐可是国之大货，那么，煮海盐岂不是兴旺之根本？想及此大喜，于是号召族人，开始尝试煮盐，自此开创一方煮盐大业。而后还拓展了渔农业，终创乡成功，乡兴族旺。

之后，林梅轩名望大起，事业如日中天，家业盛大，族群繁衍各方。念及唐九牧长房林苇公之恩泽，于是在自家的门匾上高镌“九牧世家”四字，以表认祖归宗，感怀先人之意。自此，家家户户都悬挂上这样的牌匾，香火代代，传承至今。

“塘边”村后来改名“钱塘”，具体时间已难以考查，现如今村里老巷口的门上还挂有清嘉庆甲子年腊月的“钱塘旧家”一匾（见图），可见年岁也是久远的。

林梅轩谢世之后，与其妻子合葬于“倒地梅”山，后代子孙也多葬于此，形成林家墓葬群。如今是汕头市文物重点保护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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