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区前海港湾小学 杨征
我的妈妈是位音乐教师,天生一副好嗓子,特别爱唱歌。我和妹妹都快上中学了,她还要自费去北师大学声乐;她给合唱团排起节目来,总是没日没夜,她排练的节目在各类大大小小的比赛里,总能拿一等奖;一到演出季,她就眉飞色舞地到处与人切磋发声技巧。可惜的是,我和妹妹都未继承她的良好基因,我唱起歌来,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而妹妹一开口,我的汗毛都要抖三抖。
妈妈总觉得自己文化水平不高,希望我们两兄妹能多读书。每天晚上,她都要牵着我和妹妹一边散步一边讲故事,尽管当时每个月的工资只有34.8元,她仍要从一家五口人(爷爷、奶奶、妈妈、我和妹妹)的生活费里挤出一部分为我订阅《小溪流》《童话大王》《蓝鼻子火车》等儿童读物,所以我刚参加工作时收服淘气学生的法宝就是讲故事。
妈妈从小对我要求特别严格,因为跟妈妈同校,她对我的学习表现了解得一清二楚,但凡我有一点小错误,她立刻就会知道,于是我的屁股就会遭殃。尽管从我入校起年年都是“三好学生”,每篇作文几乎都会被当作范文朗读,测试几乎都是双百,可哪怕只有一次考了97分,屁股都会挨三下。现在想来,那时的我除了胆子小了点,跑步速度慢了点,创造能力差了点,几乎没什么缺点。
优等生当久了,我就开始羡慕那些淘气机灵的孩子。小学三年级的一天,我终于鼓起勇气“叛逆”了一回——不肯写数学作业,第二天老师问起时,我撒谎说,作业在家没带来。这谎撒得很没技术含量,立即被老师看穿。她说,没事,你回去拿吧。我顿时泄气了,作业拿不出,屁股又挨了一顿打。那一顿特别狠,因为妈妈说,没写作业不对,学会撒谎就是错上加错。从此,我再也没有欠过作业,也不敢撒谎。
爸爸曾在山西工作,直到我上小学时才调回妈妈工作的湖南。按理说,常年两地分居的状态应该会让妈妈充满怨气才对,然而她每天都乐呵呵地上课、带合唱团、对爷爷奶奶嘘寒问暖,甚至自己种菜,以至于我看到自己现在这么能干,便时常在心里默叹:果然是遗传基因好啊!
妈妈做任何事情都很认真,她打的毛衣针细线匀,她写的字一丝不苟,她的菜畦如用尺子量过般整齐划一,家里更是干净得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找不到。虽然音乐老师不教考试科目,但在课堂上,妈妈仍要求学生眼到、耳到、心到、手到、脑到。所以,几十年过去了,不管多大的学生,只要见到妈妈,总是立马起身,尊敬地喊一声“谢老师”。
作者系2017年深圳市“年度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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