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新 文/图
春天晕染了色彩,红的热烈,白的清雅,紫的惊悸,就像各人选择独有人生一样,每一株的花,都会开出自己的独特表情。
在深圳,木棉花似火焰般高调盛开时,玉兰却如文房清供,低调地挂在城市的春天里。
花开多朵,单表玉兰。
玉兰是一种不耐雨也不耐开的花,是《楚辞》里的“木兰”,是文人自咏的“辛夷”,名字可谓古典婉约,遭际却是红颜薄命。
李渔说它“不叶而花,与梅同致。千千万蕊,尽放一时,殊盛事也”。但盛事常常会变为恨事,“一树好花,只须一宿微雨,尽皆变色”,“一败俱败,半瓣不留”,就是这样地决绝,不留余地,玉碎宫倾。
我初来深圳看到玉兰花时,就被它的艳色惊到了。一树的繁花,一街的芬芳,馨香浮动鼻间,春光却上心头。于是,只望此刻凝固,但愿温暖不散。几日后,我再来街头,发现玉兰萎谢殆尽,花容惨淡,不免有些伤感,驻足花下良久。恰一老者路过,对我说:“走吧,明年春天还会开的。”我顿时醒悟,生命由无数的刹那组成,每一个瞬间都是不可复制的精彩。玉兰花开,也是刹那芳华。对于春天,它香艳过一季;对于路人,它浸润过身体。
随缘,就是不纠结“过去”与“未来”,把握当下。苏轼临终前,他的朋友在耳边叮咛他“勿忘西方”。而苏轼意识尚清,轻声道:“个中着力不得。”意思是西方也不是我轻易用点力就可以到达的地方,一切随缘,一切听命。苏轼一生仕途坎坷,却始终雍容大度,举重若轻,一蓑烟雨任平生,“像一阵清风度过了一生”(林语堂语),临别人世还不忘调侃一下自己,真真是悟尽人生道理,值得我辈学习。
“幸遇三杯酒好,况逢一朵花新。”
玉兰一开即落,人生倏忽而过,一股沧桑和遗恨的况味。明年春日花仍会绽放,人却老矣。伤感者耽溺过去,悲观者恐惧未来,都无趣,都不足取。还是宋代词人朱敦儒在《西江月》里说得好:“不须计较与安排,领取而今现在。”现在是最宝贵也最能把握。“片时欢笑且相亲,明日阴晴未定”,放下,即获得;拥有,须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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