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琳 文/图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值深圳改革开放初期,但凡从内地来深圳掘金的人,多半都对这一纸“边境管理区通行证”无比熟悉。紫荆花图样的网纹纸,双折页,大小尺寸和成人手掌差不多,封面上方居中印刷着黑色字:中华人民共和国边境管理区,下方居中的字体稍大:通行证。如果要开具这张通行证,需要工作单位开具证明,再填写申请表提交到当地公安局,大约一个星期可以办好,使用时和身份证同时出具以供验证。
我是1993年年初到达深圳公明镇的,当时公明镇属于宝安行政区。从公明镇去市内,必须从南头检查站过关,或者从白芒关通过。设立的关卡分为行人通道和机动车通道,但乘车的人要过关的话,除了司机外所有人都必须下车,持通行证和身份证同时验证过关,随身携带的行李也要接受人工检查。负责检查的工作人员大盖帽,表情严肃。像我这样胆小又没见过世面的人,总免不了神色慌张,心跳加速,于是常被细细盘问一番。
有一次过关时,我先生因边境管理区通行证引出一个闹剧来,虚惊一场。1996年中秋节前,我和先生相约去中英街逛逛,打算买些金项链和戒指。中英街位于深圳市盐田区,临近香港,只有一个界碑立在街中心,有双边警察来回巡逻。街道不长,两边有很多金店,饰品价格合理,很多人都会去那里购买金饰。我们提前办理了边境管理区通行证和沙头角特别通行证,选在一个周末前往中英街。
经过南头检查站的时候,我和先生一前一后接受检查。我过关比较顺利,十多分钟就进入了关内。但我左顾右盼,怎么也找不着先生了,他明明就跟在我身后的嘛。我心里莫名慌乱,感觉不妙。但当时我们都没有手机,无法即时联络。先生配备了一台中文BP机,可当时南头检查站附近也没有可以打电话联系呼叫平台的地方,我根本无关联系到他。就这样,我在拥挤的人群里不停地穿梭,开始感到恐惧,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掉落。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那个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直奔过去,冲先生吼:“你干嘛了?”他显得一脸激动,但随即平静下来,拉我到一旁,讲述他失踪一个小时内所发生的事。原来,他的边境管理区通行证上的照片,和另一位全国通缉犯长得神似。检查人员一度怀疑这位嫌犯试图流窜到深圳市内继续犯罪,于是将他单独带走交给警方审查。后来,经过反复核实,警方才明白闹了一出乌龙,对他表示道歉。这事儿,多年后仍是先生笑忆往事的谈资。
不久后,那一纸通行证被彻底废弃,我们再也不需要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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