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维维
记忆中,妈妈就是中年妇女的样子,永远梳着齐耳短发的五号头;每天都在风风火火中为人和家畜的“吃饱穿暖”而奔波忙碌着;对我的要求也是“我宝儿,我就让她健康快乐就行了”。
当我第一次去姥姥家我才知道,原来妈妈被大家叫刘淑贞,是个有6年教龄的优秀民办老师,是个油瓶倒了都不知道扶的眼里只有书的书呆子;为了追随父亲追随爱情,来到北大荒。当姥姥从我嘴中知道,妈妈竟在窑地里拉车装窑,一天下来,除了鞋沿、衣服翘是干的,其余再也找不到是干的地方时,竟老泪纵横地说:“我的大嫚在家哪吃过这苦哪遭过这罪”“这都是大老爷们才干的活啊……”做了我母亲的“刘淑贞”就像电影“李焕英”一样,在母爱的召唤下,为家人吃饱穿暖和遮风避寒而绞尽脑汁。
小时,每当醒来,妈妈就不在家了。天渐渐亮了。妈妈回来了。我赶紧开门,迎进身披寒气和满身雪花的母亲,还有她手中冒着热气的一满盆猪血。
那年我因严重贫血导致身体出现了系列疾病。不停地生病,吃药,吃什么吐什么。在乡村医疗条件有限的当时,医生无法确诊是什么原因引起的贫血,只能嘱咐一定要加强营养,要不后果就十分严重。在焦虑紧张中妈妈开启了她认为有用的食疗。每天风雨无阻地赶到杀猪场接猪血,炖猪血,然后再冒雪迎寒,风风火火地赶回家对我说:“趁热吃,嫩滑着呢……”屋外是零下30多度的气温,而妈妈湿漉漉的头发凌乱地贴在眉上额上。
那年高考,我落榜了。也许是因为身体多病的原因,也许是因为父母太了解我偏科的原因,竟连一句埋怨我的话也没说,只默默地商量着我该怎么办。
我哭着说:“去南方打工。”那时的我,迫切想用自己的劳动改变家里的贫穷,想让父母过上丰衣足食的好日子,哪里懂得知识才能彻底改变命运呢?
读书不多的母亲坚定地说:“钱的事,不用你担心,你只管好好读书,把文凭拿回来,有文凭还愁找不到好工作?”就这样一向温和的母亲破天荒地第一次对我发了脾气,把行李和车票塞在我手里,用力一推,把我推向了校门。
毕业后,来到深圳,我见证了什么叫深圳速度,也见证了什么是人生的高度。同时也理解了“刘淑贞”这个名字的真正涵义,每叫一次就花开一次。您好,刘淑贞,您好,妈妈!往事之花绽放在枝头上,妈妈也曾是花季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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