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强制关注公众号，“自律公约”有助营造更好消费环境

来论

5月17日，深圳市消费者委员会联合相关单位推出《扫码消费行业自律承诺》，针对扫码消费的强制关注、强制授权个人信息等诟病较多的问题，自律承诺要求，相关企业在提供扫码消费时，不得强制或变相强制消费者关注商家公众号；应提供人工缴费及扫码缴费等多种服务方式等。目前，深圳已有345家购物中心、百货商场加入自律承诺。

这是一件大好事。首先，它精准针对消费者痛点，解决了消费者长期抱怨的问题。

手机扫码，已成为当下日常消费中的高频行为，甚至已经代替了人工服务，比如，餐厅扫码点单、停车场扫码缴费。对大多消费者来说，新技术带来了方便，也带来了实惠；对商家而言，新技术也降低了人工成本。

不过，凡事有利就会有弊，扫码也引发了一些新的问题。有些餐厅默认消费者都使用扫码，不提供人工点单，甚至不提供菜单。对于老人、未成年人来说，往往需要他人协助才能完成扫码点餐过程。如果没有微信或者支付宝，几乎不可能短时间内在现场解决。

对于个体的、小型的商家来说，灵活性大一些，现场的工作人员，或者就是老板，不难找到变通的办法。但一些大型商家，规则性强，现场员工的权限有限，就只能拒绝消费者。扫码就成了一道门槛，把很多人不公平地排除在外。

另一个问题是，很多商家往往会在扫码点单过程中，要求消费者关注特定公众号，并要求授予权限后，才能点单。授权后，商家就可以收集消费者的个人信息，比如手机号、通讯录、地理位置等。

商家有了这个信息，一是可以通过公众号向消费者发送广告、产品信息。二是可以建立自己的客户管理系统，实现精准营销。但同时，也给一些消费者造成了一定程度的信息骚扰，引来消费者的抱怨。

第三，最重要的是，《扫码消费行业自律承诺》背后有着严谨的法律逻辑。2021年6月1日将施行的《广东省社会信用条例》规定：“禁止任何单位和个人未经授权、强制授权或者一次授权终身采集使用个人社会信用信息”。条例还规定：“采集市场信用信息，涉及自然人个人信息的，应当经信用主体同意。”

面对扫码的要求，消费者往往是难以拒绝的。一般来说，消费者扫码的时候往往已经有沉没成本了，比如，出停车场的时候，只有扫码交费，不然就出不去了；进了餐厅，已经落座了，即使不愿意扫码，往往也算了。关注特定公众号且授权，对消费者来说，都是一种付出，而对商家来说，是一种收益。所以，在这类扫码与授权场景中，严格来说，是消费者在并不那么情愿的情况下的一个免费付出。显然，这有失公平。

一个更公平也更符合法律精神的改善办法，就是商家可以设计自己的服务，但却应该也必须在一开始就告知消费者。比如，在餐厅门口、在商场的停车场进口，就标注本餐厅、本停车场只接受扫码。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就应该默认同时提供纸质菜单，或现金收费，或不要求授权。这正好是深圳《扫码消费行业自律承诺》所要求的内容。

某种程度上，这个自律承诺，把《消费者权益保护法》、《广东省社会信用条例》的精神，具体落实在了商业信誉、企业形象层面，更积极地推进了消费者权益保障。希望此次深圳的“自律公约”陆续在全国出现各地因地制宜的新版本。 □刘远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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