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谣》王尧 著译林出版社2021年4月出版
深圳晚报记者 李福莹
二十年磨一剑,学者王尧长篇小说处女作《民谣》问世,引起文学圈惊叹。莫言亲笔题写书名,苏童、麦家、程永新、王春林、程德培连连盛赞,阎连科专门撰写万字长文荐读。5月29日,王尧将做客深圳未来书店“在记忆与历史之间的17种书写:《民谣》新书分享会”,来深之前,王尧就为何从长江学者、评论家、文学院教授,一举转身为小说家,接受了记者的采访。
王尧说,20年前,他写下了“我坐在码头上,太阳像一张薄薄的纸垫在屁股下”。
这句话就像给他的血管输入了新鲜的血液,一直蛊惑着他去想象一个世界。尽管20年中,这个开了头的所谓小说基本藏在电脑的文件夹上,但它像丰收后乡场上的稻谷越堆越高。在学术研究之余,他不时觉得这堆稻谷像包袱一样压在他背后。终于有一天,“我把它卸下来,从中选了一把种子,然后撒在我的田野上。”
王尧认为,这20年他变了,他想象中的人物、事件和笔下的人物、事件也变了,更让他感叹不已的是与这些人物、事件相关的那段历史也多了许多不同的解释。他唯一没有犹疑的是自己总想在一个历史时段的叙事中完成对自我的批判,并且在这个过程中呈现“我”或“我们”被历史塑造的真相。“我知道这个真相也许是无法抵达的,但抵达的过程却是不可或缺的。在我自己的理解中,"真相"中的"我"是"崇高"和"卑微"的。我们这一代人并不天生具备批判的权利,我们在拷问了自己以后才可能责备别人。如果用极为简单的几个字表达我对小说中"王大头"的理解,那就是:王大头是个分裂的少年。当他开始倒着看世界时,他就一直处于反常的状态,如果说他成长了,那就是他不断走向正常。即便在今天,我还是会认为做一个正常的人多么不易。”
在小说未刊时,一些朋友问王尧,这部小说写了什么,他说自己也说不清楚。他甚至极端地认为,小说就是清楚地写出那些说不清楚的人物和事件。过于清楚,便会过滤掉生活的肌理。如果以批评家的视角回溯构思和写作的过程,他原本设计的框架是:“我奶奶”的家族史的断裂和延续;“我外公”的革命史的建构和解构。这成了《民谣》的基本脉络,在这样的脉络中生长出了另外两条线索:勇子这一辈以农业和工业为两翼的梦想与实践;王大头等少男少女的庸常和飞扬的生活。这是《民谣》“词”的基本笔划。
王尧说,在他写下小说的第一句时,就确定了忧伤和温暖的叙述腔调。记忆和语言一直诱惑着他,它们交织在一起。少年的生活是简单的,但与生活相关的众生和事物却有着千丝万缕的复杂关系。也许因为村庄的古老,他总觉得它的阳光是潮湿的,它散发着让他难以名状的气息。这气息弥漫着许多人的呼吸,他熟悉的陌生的那些人;还有草木枯荣的清香和腐朽。好像历史和人的命运就在在这呼吸与枯荣中沉浮。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内心有了一丝忧伤,然后又是什么温暖了忧伤。于是,有了这样的记忆,又有了记忆后的虚构。记忆在他的语言中,他在语言中呼吸。王尧说,他用语言留下记忆,用语言抵抗虚无,也用语言虚构记忆。他笔下的人物和故事在内心长久地生长、变形,悠长的民谣不他我的歌唱,是未名河从田野里流过的声音。他最初在声音的起始处,听到一个老人在打着绵长的牛号,后来他在遥远处,在都市的嘈杂声中辨析这声音的方向。声音破碎了,那是语言的分裂,于是,他想写“杂篇”和“外篇”。
王尧说,小说在《收获》第六期刊出后,他年过八旬的老父亲戴着老花镜开始阅读,他至今不知道父亲会怎样想。那是他的小镇、村庄和儿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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