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江云 (宝安区松岗中学教师)
1981年7月7日,我走向了改变命运的高考考场。
高考考场设在县城,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在城关镇第一小学。穿过遥远的岁月,招待所的环境历历在目:没有空调,只有吊扇在房顶旋转,四周雪白的墙壁和墙脚绿色的油漆。哦,还有个当兵的同乡回家结婚,离别时跟他的新婚妻子也住在招待所。其他的一切皆如云烟缥缈,记不真切。
招待所在一座小山的半山腰,是当时县城最好的住宿之所。向西沿一条砂石马路走数百步就是县委县政府,西南方则是一家电影院,再折向南,又是一座小山包,上面就是一小,当年的高考考场就在这里。我在这里大写特写招待所,是因为我对当年的高考确实是一片模糊,记不真切。当年考什么题目,总分多少,是否焦虑,一概忘却,唯有对考试期间住的招待所记忆深刻。
考场里,那个扎着辫子、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姑娘令我记忆犹新——后来她跟我考入同一所大学,再之后就分道扬镳了。她教了几年书后,好像从政了,现在似乎成了一名县级领导。
当年考试只考六科,题量、难易已不得知,不过应该跟平时的考试差不多。高考还是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以至于后来我常做的恶梦之一,就是坐在考场里,什么题目都不会,焦虑不已,直至醒来。还有一个细节,就是在考政治时,有道20分的问答题审错题了,好像是把辩证唯物主义和唯物辩证法搞混了,结果考得大失水准。要知道,我平时政治测试都能拿八九十分。至于我的“短板”——数学和英语,相对而言,考得还不错,出乎意料。
要说考试压力,其实当年的筛选考试比高考还要大。1981年,全国高考录取率是11%,由于湖南是高考大省,录取分数历来比其他省高,估计录取率更低。你可能要问了,11%是不是100个考生录取11个啊?还真不是这样。当时国家比较穷,为了节约成本,解决考生多、工作量大、考场分散的问题,采取筛选考试的形式,淘汰了一批分数低的学生。至于淘汰的比例,各地也不一样。可以肯定的是,大部分考生在预选考试时就被淘汰,连高考考场都没有资格进。竞争之激烈,远非今日高考可比。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场景——我的同桌复习了好几届,成绩相当不错,在“筛选考试”放榜前一天,他到我家来玩,相约第二天到学校看榜。次日,坐渡船过河,来到我们就读的四中,“筛选”入围榜就张贴在学校大门口。我的名字赫然在榜上,让人狂喜不已;而那个同学的名字“更在孙山外”,他当即瘫坐在地,嚎啕大哭。未跳出“农门”的悲伤失落之情,让我至今难忘。
时光如白驹过隙,眨眼间已是四十年。记录下高考的记忆碎片,也算是对当年高中生活的一点回忆和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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