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哀歌总动人 简评肖荣凯小说《刑侦笔记：东江叙事》

□周后运

时间已经是下半夜，喧闹的鹅城早已归于宁静，但是我的心绪依然澎湃。因为用了一天加半夜的时间，我读完了肖荣凯的《刑侦笔记：东江叙事》。小说独辟蹊径的记叙方式，抽丝剥茧的细密情节，以及悲悯众生的创作情怀，让人折服慨叹。折服的是作者竟然有如此的慧心妙手，慨叹的是平静的鹅城居然发生了这么多惊心动魄的故事。

首先是独辟蹊径的记叙方式。展读《刑侦笔记：东江叙事》之前，我一直觉得这样的精彩侦探小说，应该会是像《神探狄仁杰》、《大宋提刑官》一样，用章回体的形式把一个长故事划分成无数个小故事，这样以来故事套故事，故事外生长故事，整个连起来又是长故事，就如同一棵大树、一条大河，让人目不暇接、叹为观止，但是真正打开《刑侦笔记：东江叙事》之后我才发现，肖荣凯比我想象的要前卫很多。

这篇部长篇小说写的只是一个案件，那就是袁焕被杀案，所有的社会关系都是围绕着他展开。作者从离案件最近的人物文露露、邹敬开头，从最远的人物胡兵开始写起，将胡兵作为暗线，然后以袁焕的二婚妻子文露露为明线，中间还穿插着以吴亮、韩秀萍为代表的辅助线，三条线此起彼伏，作者在其中抽丝剥茧，穿梭自如，最终笋剥到芯处，真相便表露出来，杀害袁焕的，居然是邹敬和文露露。这段露水情缘的结果是二人双双殒命，让人不禁觉得可悲、可叹、可怜。

其次是抽丝剥茧的细密情节。对于情节的要求，历史小说或者是传记文学不是那么严格，因为这类作品更多的是要尊重事实，但是刑侦推理小说则不然，细密的情节不仅是故事发展的动力，也是整本书的魅力之所在。小说第六章，也就是2014年8月3日上午10时30分，赵恺带着助手去了袁焕家，也就是现在的文露露家，对于这一回，前面是做了充分铺垫的，例如文露露与袁焕平时出双入对，为何袁焕被害那晚文露露却偏偏不在等等，这些铺垫为这一章备足了悬念，显然文露露成了最大的嫌疑人。但是写到这里，作者却长舒一口气，将这节精彩的询问变成了一场平淡无奇的案件调查。 但是作者在下一节笔锋一转，也就是2014年8月3日下午2时30分，在询问邹敬的时候，引出了吴亮这么一个曾高调扬言要杀袁焕的人，此处矛盾的核心顿时转向了吴亮。就在大家静等着吴亮的好戏的时候，第八节关于2014年8月5日下午7时的那一集中，却引出了更劲爆的内容，那就是东江里淹死了人。这三者在这里看是没有任何联系，其实细将全书读完，就会发现他们三个人不仅有联系，而且是千丝万缕。由此可见，作者在情节设计上下的功夫。

无论是情节设计还是叙事方式，归根结底是怎么写的问题，而不是写什么的问题。这本《刑侦笔记：东江叙事》就内容而言，是写的一件普通的刑事案件，但是深究其中，我们会发现作者写的是悲悯众生的情怀，这种情怀让人感动。

在这里，赵恺和他的战友们纯粹、智慧、正义，富有慈悲之心，显然是作者心目中的理想人物，而袁焕、文露露、劳阿珍、吴亮、邹敬、韩秀萍、马面雄等，他们身上有奋斗的艰辛，有平民的狭隘，也有个性的偏执。这些人聚在一起，上至富豪，下至贫民，无不是芸芸众生之中充满苦恼的一员。这些人纠缠到一起，自然就组成了一个社会、一个充满故事的社会。这里面没有一个人笑到最后，包括赵恺和吴宏这一批社会精英。但是在作者的笔下，他们的归宿都是最合理的，从这里不难看出作者那颗悲悯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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