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搬迁至田螺池一月有余,忙乱之后逐渐适应。
新校区有一幢综合楼,两幢教学楼。综合楼朝东,叫启星楼。南北两幢教学楼相向,如左右手,矗立在操场两旁,分别叫启德楼和启智楼——顾名思义,启德智兼备的明日之星吧。操场较之老校区面积翻了倍,除了升旗台,除了教学楼两旁有一小块草地和两个花坛,操场边上没有一棵树。阳光火辣辣地直射下来,整个操场便明晃晃刺亮亮地让人睁不开眼——热。也许冬天会很暖和。
学校围墙外是一大片菜地和民居。我带的班级教室和办公室都在启德楼,教室朝北,窗户向南。站在教室和办公室的窗边向外望下去,便能看见满眼的绿,以及高矮参差的楼房。一切安排妥当后,没课时喜欢倚窗闲望。那片菜地绿油油:九层塔,小白菜,芋头和瓜苗,还有番薯,一畦畦齐齐整整,叶子舒张鲜活,生机盎然,看着清凉无比。
每日里有一老汉佝偻着背,挑一担浇菜用的木桶,到菜地边上的小池里挑水浇地,而后便拔草侍弄,日日如此。老汉侍弄菜苗,如同照顾小儿,呵护备至,轻拨细弄,耐心无比。老汉没来时便有一位壮年的农妇来浇地,总是不让菜地缺了水。一天,我又站到窗边,发现多了一位老妪。只见老妪和老汉步履蹒跚,抬一桶肥至菜地放下独自返屋。又一壮年农妇挑一担水桶往返池边取水浇灌,老汉施肥,抬水老妪提桶浇地,行动虽然迟缓,但也稳妥。长日炎炎,往返辛劳。我看得心头激荡,想着:所谓同甘共苦,莫过于此罢。
我和种菜的老汉一墙相隔,他在墙外种菜浇地,我在墙内教书育人。新校区环境改善,但由于搬迁时间紧许多配套都还没完工,多媒体教学设施也未能及时安装投用,白板笔又经常没了笔水,于是教学手段便又回到了从前,一块黑板一支粉笔的从前。我的皮肤向来对粉笔敏感,写了几周之后,食指皮肤皲裂。无法,只好戴着个一次性手套拿粉笔写字。孩子们先是好奇地问,之后又转为殷殷的关切,嘱咐我还是用白板笔吧。第二天上课时,我刚走到教室门口,英语老师就递给我一个粉笔笔套。说是孩子们看到她用这个笔套,说数学老师的手裂了,要是也用这笔套就好了,她听了就送我一个。小小礼物令我心情大美,孩子们的细心,同事的体贴都让人倍感欣慰。所谓爱出者爱返,或许也是如此。
学期将近结束。课间,习惯性望向窗外,只见老汉的菜地上的九层塔和白菜已经收割,土地也已重新修整过,棱角分明的一畦畦,等待新的种子入主。回头看看黑板上孩子们自己写的“期末倒数1天",便笑了。我的这班“菜苗",跟了我几年,个头窜了一大截,转眼间又是一学期期末了,心中竟生出些许不舍。
晚上回家吃饭时,盛赞青菜清甜好吃。我家买的青菜,是菜农自种的,因为好吃,便成了这家菜农十几年的老主顾。先生说他去买菜,总是遇见好些人对菜农的菜挑三拣四,还要拼命压价,一斤菜几块钱,却不知菜农花了多少心血流了多少汗水,咋还好意思老是压价呢。遇见这样的人时,先生总是二话不说,就让菜农给他称菜,还不忘跟压价的人说,她家的菜好吃,我们都买了十几年了。我听了心下戚戚,不由得又想起烈日下辛勤劳作的老汉们,但愿老汉的菜能卖个好价钱。
张杰和张碧晨在《只要平凡》中深情演唱“没有神的光环,你我生而平凡,在心碎中认清遗憾,生命漫长也短暂——"墙外的老汉穷其一生种菜卖菜,墙内的我耗去半生教书谋生,不忘初心,各各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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