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妖精”文康(左)和“帅吉他仙人”康裘(右)。
“本张专辑是害喜喜的第一次,也是听众的第一次,如有惊喜、想吐、爱吃酸的反应,纯属正常的现象,只是喜事将近了,害喜喜的症状。”———来自《害喜喜》文案
近些年台湾新生乐队前赴后继涌入乐坛,竞争激烈,要想从中跳脱进入公众视野,少不了个性鲜明的音乐形象。
自封“山林系妖精男孩”,另类乐团害喜喜(HighCC),是今年新苗里光芒耀眼的一支乐队,因为他们的音乐实在太奇怪。“怪”是害喜喜给人留下的第一印象———浓厚的东方旋律韵味,配以普通话、闽南语、客家语三语种演绎,或急躁或舒缓的分裂情绪,外加主唱严文康咄咄逼人的高亢唱腔,吉他手巫康裘四两拨千斤的弹拨功力……让你恍若经历了一场“法事”。
刺激过后,人们对于害喜喜的音乐风格却难以名状,这究竟是什么音乐?吉他手康裘说,在创作初期,甚至他也不知道害喜喜做的是什么,无迹可寻。
而台湾音乐家、知名音乐制作人柯智豪,恰恰捕捉到害喜喜的“野生”特质,帮助这两位乐坛新兵蛋子完成了首张专辑《害喜喜》的创制,还带他们体验包括戏剧、电影在内的多元音乐项目,电影《血观音》主题曲《满树翠碧》就是由害喜喜作曲完成的。
明明都是90后正青春,却另辟蹊径,做出一张不同于其他独立乐团的地方风味专辑,究竟是什么触动害喜喜写出这样的音乐?近日,主唱严文康与吉他手康裘,连同制作人柯智豪以《害喜喜》主创身份接受了南都专访,讲述害喜喜诞生的故事。
采写:南都记者麻乐
怪
●男孩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我是唱歌妖精,他是帅吉他仙人。”文康说这是他们在之前的某次采访时,故意给自己贴上的有趣标签,不过来自台湾杨梅的康裘曾经真的住在山上,杨梅是一个客家人聚居的地方,历史可追溯至清朝。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文康与康裘的外形反差,给害喜喜平添一丝不经意的幽默。两人除了做音乐,还发挥所长当起老师,一个教唱歌,一个教吉他。
台中出生,因父亲的染布工厂发展,文康全家搬到桃园杨梅,他在那里从幼儿园读到小学一年级。虽然这段经历只有四五年,但在文康心中却意义非凡,以致他至今都觉得自己是个杨梅人。
多年后,因参加音乐比赛,文康结识了吉他手康裘,康裘则是土生土长的杨梅人,两人素未谋面却早有交集,还上过同一所小学,妙不可言的缘分让两人十分惊喜。共同的成长经历,加上各自母亲都曾在杨梅害喜(怀孕),让两人想到了“害喜喜”这个乐队名。
因为跟康裘的音乐合作,文康故地重游,十多年未曾到访的杨梅土地公庙里,依然记载着文康全家的名字,妈妈当年为修庙捐钱,于是全家上了功德榜。童年的片刻回忆,勾起了万千思绪,也因为这次故地重游,害喜喜写出了《长青东街》,这是专辑的主打歌。
怪
●风格
音乐里的东方氛围来自“南管”
害喜喜音乐里的东方氛围,来自文康对“南管”这一特殊乐种的研究。
据资料记载,南管亦称“南音”“弦管”“泉州南音”,是中国现存历史最悠久的古音乐。两汉、晋、唐、两宋等朝代的中原移民把音乐文化带入以泉州为中心的闽南地区,并与当地民间音乐融合,形成了这种古乐,2009年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非物质文化遗产。
毕业于台北艺术大学剧场设计系的文康,曾选修传统音乐系的南管课程,这多少影响了今天害喜喜的音乐风格。从小文康就有一副好嗓子,一直被人夸奖会唱歌,班上外出旅游,他总是大巴车上拿着话筒给大家献歌助兴的那一位。大学后,文康加入百合花乐团担任主唱,却因为R&B唱法,以及唱非原创的流行歌演绎方式,遭到团员的鄙视,备受打击的文康开始寻求从单纯的歌手向创作艺人转型。“他(百合花乐团伙伴)说:我们应该要有自己的味道,我们去唱别人的,外国人的东西,我们是不会赢得别人的,我们要找到自己的根,那我就去学南管。”文康回忆着自己在百合花遭受的“调教”,以及学南管的缘由。半推半就地掌握了这门“蛮酷的”乐种,新专辑里《满树翠碧》《爱情的火车》都是南管乐风的体现。
怪
●经历
“全部人都不理我了”
大学时从百合花退团,文康觉得失去了最好的朋友。不过,他始终没有放弃音乐,“因为我被踢出去了嘛,那得想办法自己做音乐,刚被踢出去的时候,突然觉得好慌张啊。”学校里有一个摇滚研究社,那时草东没有派对、百合花乐团都是这个社团的成员,文康也拿着自己的作品,组了新乐队表演,当时吉他手萧玮德是现在厌世少年的吉他手,鼓手刘立,是草东没有派对的前成员。然而这个班底因为文康两个月的毕业制作而分崩离析,归来重组时,“全部人都不理我了。”文康回忆道。
文康急着比赛组团队,萧玮德便介绍了自己同在辅大学吉他的康裘,至此文康与康裘正式结缘。
怪
●合作
“他很自由,我很不自由”
古典吉他的熏陶,让康裘变得十分理性有条理,却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康裘的自由,在他与文康初始合作时,这种反应最明显。康裘谈吐慢条斯理,他说:“莫扎特24小时随时都可以做音乐,他生活就是这样子;但是贝多芬,他一样很会做音乐,但他要绞尽脑汁想一个礼拜,才能做好,才终于找出那个音,我觉得我是这种类型的人。所以我跟文康合作的时候,其实冲突非常多。他很自由,我是很不自由的。”
东方的味道,出其不意的音阶,这是文康想要的刺激,康裘被迫着把吉他的旋钮“转到不知道自己是在弹什么音乐”的地步,每首歌的调弦都不同。
不羁的创作方式导致很多歌从提交demo到最终呈现,都判若两首歌,康裘举例:“第一个版本的《边缘人》,现在听已经不是原来的版本。”这样极度发挥自己的个性,也使得害喜喜第一次公演时非常没自信,“因为可能没有人知道我们在干嘛……但是还蛮幸运,就是小豪老师(柯智豪)他也蛮怪的,他就觉得好,就是要那么奇怪,才是一个新的东西,我们就开始一直不断地尝试。”
怪
●野生
“我想把这野生记录下来”
制作人柯智豪的加入,为害喜喜原本杂乱无章的创作,理出一条清晰的路。
“野生。”这是柯智豪欣赏害喜喜的原因,害喜喜的创作量目前足够出两张专辑,而这第一张专辑挑歌的逻辑就是为了呈现乐队的野生特质,“其实在一份工作里面久了,一定会有一个样子,他们是刚开始,也很野生,我想要保留这个特质,他们未来可能也会不这么野生,因为时间久了会慢慢逼迫人有一个惯性,但就趁他们还野生的时候,我想把这野生记录下来。”柯智豪几乎没有介入他们的作品创作,按照害喜喜本来的面貌呈现,“我就是帮他们排行程,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文康在柯智豪眼中是个“五感全开”的天真浪漫少年,对事情格外敏感,反馈迅速。而这种即时的反应,又是当代年轻人的样貌,“这是当代的样貌,就是你听的音乐的样貌,它不是我这个年纪的样貌。我不应该去干涉这些事情,所以这个就是要让他们保持的样子。”柯智豪说。
而康裘则是古典音乐体系成长的青年,于是柯智豪将他放在更多元的音乐工作里,创造不同于他所熟悉的工作环境,“让他在这些环境里呈现另外一种野生的状态。”
相比流行乐,虽然害喜喜的音乐极尽野生,甚至有些陌生,但柯智豪在把控专辑时注入了“亲切感”。“我还是希望他们有一点亲切感,你需要先有这一层,才能把故事传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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