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莺
一周前落下帷幕的第69届柏林国际电影节因为一大批中国电影的入围而备受华语观众瞩目。事实上,在电影节本身的发展历程上来看,2019年也是非常特殊的一届——在执掌电影节18年之后,主席迪特·考斯里克(DieterKosslick)即将在五月份卸任,而以意大利人卡洛·査蒂永(CarloChatrian)为首的前洛迦诺电影节策展团队,将全面接管柏林电影节的选片事务。在新的篇章即将拉开帷幕之际,考斯里克的“告别秀”可谓喜忧参半。
柏林电影节主竞赛一直以来都被贴上“政治化”的标签,尽管电影从诞生以来就与表达创作者的社会诉求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最近几年柏林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选片却越来越索然无味,让人不得不怀疑在这个舞台中,对于电影题材的考量已经凌驾于艺术美学之上。通常在寒冷的二月,红毯上的明星总是稀稀拉拉,影迷们尖叫的分贝也没有戛纳和威尼斯来得响亮。如果说2014年作为开幕片的《布达佩斯大饭店》以全明星阵容为冷清的波兹坦广场打了一剂强心针,那么之后五年里的任何一部开幕片,都无法再重现这样甜蜜而令人鼓舞的序幕。
今年一部名为《陌生人的善意》的影片为电影节开了一个极其平庸的头,在一众中差评的口碑下,这部电影将不会被任何人记得。之后的九天内,十五部主竞赛影片悉数登场,法国老派导演弗朗斯瓦·欧荣聚焦里昂神父娈童案的《感谢上帝》因其针砭时弊的勇气,掀起了第一波观影小高潮。此后,纳达夫·拉皮德的《同义词》,用一位以色列青年的疯狂巴黎之旅,站在无助局外人的角度,抨击了法国傲慢的移民制度,收获不俗的口碑。这两部兼具勇气和视野的影片,无疑是主竞赛单元中最上乘的作品,不仅对法国社会进行了尖锐的反思,更在电影文本的创作上突破了导演以往的既有风格。最终朱丽叶·比诺什领衔的评委会将最佳影片金熊奖和评审团大奖颁给了这两部作品。华语电影方面,王小帅备受关注的《地久天长》获得尚佳的口碑,王景春、咏梅饰演一对原本在内蒙古机修厂工作,后因种种原因被迫迁徙至南方的夫妇。凭借细腻动人的表演,两人分别擒得柏林影帝、影后,这在电影节的历史上并不常见,也是中国电影人在今年柏林最令人惊喜的收获。
不得不说,面对今年总体贫乏的主竞赛单元,评委会仍旧颇有眼光地选出了最值得嘉奖的影片,如最佳导演奖颁给了德国影片《我离家了,但……》,最佳编剧则由群戏扎实的意大利影片《青少年黑手党》斩获。此前呼声颇高的《恐龙蛋》是王全安首次在蒙古拍片,尽管茫茫草原带来不小的视觉震撼,但符号性过强的故事,最终没有得到评委会的青睐。
柏林电影节以放映体量庞大著称,每年大约有400多部影片在短短十天内和观众见面,除了主竞赛之外,“全景”、“论坛”、“新生代”、“短评竞赛”等单元聚焦不同风格和形式的影片,构成多元的策展系统。今年“全景”单元中,新人导演相梓的《再见,南屏晚钟》另辟蹊径,探讨父母辈婚姻中的隐秘历史,获得泰迪熊评审团奖。而“论坛”单元中,祝新带着《漫游》在欧洲崭露头角,年仅22岁的他,也成为入围本届电影节最年轻的导演。而凭借《第一次的离别》获得新生代评审团大奖的王丽娜,则从去年的东京电影节起就得到较高的国际关注,这部讲述新疆儿童真挚友情的影片继续打动着来自全世界的观众。同样入围该单元的《过春天》,是近年来最扎实有力的处女作,即将在三月份与国内观众见面。
作为每一年最先亮相的重要电影节之一,柏林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它几乎已经成为当年艺术电影的风向标,其欧洲电影交易市场也是世界上最活跃的电影工业活动之一。今年即将卸任的主席迪特·考斯里克作为一位知名的政治活动家,给电影节打上了属于自己的烙印和标签。我们也有理由期待,在艺术领域深耕多年的新当家卡洛·査蒂永,会在未来给柏林带来更浓厚的艺术空气。(编辑董明洁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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