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半年捋顺逻辑，改13版剧本……他这样拍出反转烧脑的《海市蜃楼》西班牙“反转王”导演奥里奥尔·保罗接受南都专访，透露电影灵感及未来拍片计划
《《海市蜃楼》海报。
在中国为电影做宣传的奥里奥尔·保罗导演，颜值不输明星。
南都讯记者刘平安实习生朱恺前年，凭借悬疑片《看不见的客人》在国内的叫好又叫座(斩获1.72亿票房，豆瓣亦有8.8分的不俗口碑)，西班牙导演奥里奥尔·保罗(OriolPaulo)在中国圈了不少粉，粉丝还赐予他“反转王”“烧脑王”的称号。导演近年来也笔耕不辍地乘势追击，以惊人的创作力和执行力推进一个个悬疑项目——3月28日，奥里奥尔·保罗带着新作《海市蜃楼》再次来到中国。截至发稿，该片已经斩获了近8000万票房，豆瓣评分7.8，口碑比前作《看不见的客人》低1分。票务平台暂时给出的票房预估不足1.5亿，距离保罗导演本人在中国创下的1.72亿“最卖座西语片”的记录，尚有点距离。
日前，保罗导演接受南都专访，畅谈这次创作和拍摄的点滴，以及未来他的拍片计划——来中国取景拍戏，也不是没可能噢！
Q：《海市蜃楼》的故事灵感源自哪里？
创作过程是怎样的？
保罗坦言创作灵感源自亲身经历：五年前导演夫妇计划生子，但坐下来讨论后才发现彼此的观念分歧巨大，一周后两人遗憾分手，“我醒来发现身边的爱人不见了，当时特别伤心，我后来意识到这种痛可以衍生出很好的作品———虽然我没有穿越过，但我就像薇拉一样，一开始是有着快乐的生活的。”
这是他第一次把个人经历融入电影，所以他在《海市蜃楼》中设置了和现在不同的两个时空：一个时空十分幸福，有爱人和孩子；另一个时空就独自一人、孤独悲惨。细致到创作过程，奥里奥尔·保罗表示他习惯先把故事的开头和结尾的五分钟都想好，然后再找出戏中的重要转折点，“在《海市蜃楼》中就是薇拉发现找不到自己的女儿了”，然后他再将所有情节设计成小纸条，钉在自己的房间里。“捋顺整个故事的逻辑，大概用了半年时间”，骨架出来了，剩下的就是写，以及反复写，剧本多达13个版本。
因为带有自传色彩，《海市蜃楼》的最初剧本其实是以一名父亲(男性)为视角的，“但女性(母亲)显然会让故事更具有力量”，保罗后续也邀请到女编剧LaraSendim，“为故事加入母亲和女性的视角”。此外，导演也有请教物理学家，好给戏中涉及的科幻部分下准确的定义。
Q：所以导演也想回到过去吗？
“哈哈，不不不，我不会想回到过去。”保罗说，《海市蜃楼》是一部关于选择的电影：“你会选择维持表面上的幸福，对现实装聋作哑、被表象蒙蔽吗？还是说你愿意经历噩梦一般的痛苦，勇敢走向你最终的归宿？”后者正是薇拉的选择，当然也是他的选择。
Q：拍摄过程中的最大困难是什么？
《海市蜃楼》的西语片名大意为“风暴之中”，即根据影片中最重要的“暴风雨”情境命名。导演告诉南都记者，如何自然地呈现出“暴风雨质感”就成为了拍摄中的最大难题。巴塞罗那常年阳光明媚，所以拍摄要等阴天，“唯天气是从”。“我们并不希望拍完之后再用后期去处理，工作量会很大”。
此外，电影分成了两条时间线+三个时空，所以拍摄顺序并不是顺着的，总是反复从一个现实空间的结尾跳到另一个现实的开端，这对于导演(通个场景要拍现在时、过去时和未来时)和演员的情绪状态来说，都挑战不小。所幸剧组有长达10周的拍摄周期。因为前两部作品的卖座，保罗为自己赢得了创作空间和资方信任，不过对于导演来说，“再宽裕的时间，还是会觉得不够啊”。
Q：和众主演的沟通配合是怎样的？
保罗导演不仅仅破了西班牙电影的票房记录，在海外也不会水土不服。近年来在影坛的声名鹊起，也让他的主演阵容升级。《海市蜃楼》女主角阿德里亚娜·乌加特，曾主演西班牙名导佩德罗·阿莫多瓦的《胡丽叶塔》；男主角奇诺·达林成长于演员世家(父亲里卡多·达林是阿根廷著名男演员，第30届戈雅奖影帝)，也是当下极具潜力的“流量鲜肉”。
除了和演员们分享自己的心路历程+沟通剧情，导演和阿德里亚娜反复排练后，共同为角色设置了“七档情绪”———比如蒙在鼓里的快乐、醒来后很疲惫，“一级、二级、三级、四级的快乐等等，在不同的情景里，切换到不同程度的情绪中”。
至于男主角，导演表示先是相中了奇诺·达林“白净而纯真的长相”，奇诺·达林也很拼，来自阿根廷的他花了两个多月，请老师学习西班牙口音。小男孩演员是导演的意外收获，“他不惧怕镜头，后来我让他和女主演相处了一个周末，建立起母子感”。
Q：影片最大的BUG：为何女主始终有记忆？
保罗认为这是穿越电影和记忆相关电影的常见操作，“按下按钮的主人公总是记得一切不是吗？又或者，更诗意的解释———薇拉对女儿的爱太过强烈了，所以她的记忆无法褪去。”
Q：对悬疑电影的执念源自哪里？
导演的回答很温馨柔软。“源自我的奶奶。奶奶是悬疑电影铁杆粉，她退休之后，身为长孙的我就成为了她主要的倾诉和分享对象，她总爱带我去看悬疑电影，包括对我影响极大的希区柯克经典。我们还比赛谁先猜到凶手，但小时候我总是输给她，哈哈。她只是很单纯地想要和我分享她的世界，也没有刻意引导我去写故事、当导演什么的。但我决定要学电影，她非常支持。”
Q：接下来的电影计划？
听说您有部电影打算在中国取景？
保罗表示，眼下他正在筹备和Netflix合作的悬疑剧，计划11月开机，“暂时只有一季”。另外，他手头上还有若干剧本在操作。现在有一个剧本已经到了定基调和主线的关键时期，“地点会产生重要影响，可能发生在西班牙，也有可能发生在中国”，但只来过中国3次的导演大喊每次都忙于宣传，探索城市的时间少得可怜，所以只能继续探索。另外，他手上还有一个根据真人真事改编的项目。
“我从来没有遇到灵感枯竭或写不出来的问题。”保罗告诉南都记者：“思考自己真正想做的项目和事情，并且集中注意力去推进，才是现阶段最关键的。”
电影故事
《海市蜃楼》的故事始于一场诡异的风暴，女主角薇拉意外地在电视里看到了与自己时代相差了25年的尼克，两人的“超时空”对话让尼克免于一死，但薇拉的生活却引发巨变，她的丈夫和女儿都不复存在……影片不仅仅悬疑烧脑，还引入了穿越和“蝴蝶效应”的科幻梗，通过两条时间线和三个平行时空的反复穿插，最终完成对观众的情感和共鸣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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