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天真诗意浓 读余光中《天真的歌》有感

□ 王洪梅

“天真有时是诗……对世界保持好奇与天真，人就可以诗意地存在。”此言在余光中先生跨越半世纪后亲自修订的翻译诗集《天真的歌》中，便有了更深刻的体现。从半个多世纪前的不惑之年，到新世纪的耄耋之年，余光中先生始终持续不断地自选自译诗集。从1992年首版，到推出的《守夜人》，再到《英美现代诗选》（即《天真的歌》），他以一颗好奇与天真的心，坚守在外国诗歌与中国诗歌的桥梁上。《天真的歌》是他编选、翻译、解读的英美现代诗歌精选集。诗集中百余首英国、美国著名现代诗人的代表作与十余首余光中先生所作的经典诗歌交相辉映，让人读来有一种恍惚感，竟有些分不清哪些是译作，哪首是原作。译者的非凡的翻译功底不仅受益于中国古典文学与外国现代文学的滋养，而且得益于他字斟句酌、行文用韵等方面的反复锤炼。

读着《天真的歌》，我开始羡慕入选其中的英美诗人，他们无疑是幸运的。因为他们诗歌的翻译者在适应他们的创意与表达方式的同时，用自己的语言为他们做了一件件华美不失简素的嫁衣，让读者品味出原作品的原始味道。余光中如数家珍般地一一介绍了托马斯·哈代、叶芝、艾米莉·狄金森等11位诗人的生平经历、创作背景，让读者能够以“知人论世”的方式走进诗歌。于是叶芝的柔情、狄金森的孤冷、艾略特的深奥……一一在他们代表性的诗作中淋漓尽致地呈现。

读者可能不了解叶芝，但是“当你年老、头白，睡意正昏昏，在炉边打盹……可是有一人爱你朝圣的心灵，爱你脸上青春难驻的忧伤……”这唯美的幻想、朦胧而暧昧的诗句却深入人心，我们甚至对那个在自己美人迟暮、青春难驻也仍然爱着自己的人心生期待。这便是余光中的伟大之处，只有诗句的本质与情感被他的笔锋表现得尽善尽美，才会引起读者强烈的情感共鸣。

“好诗人应该一辈子天真”，即诗人要保有“心地单纯，性情直率；没有做作和虚伪”这是“天真”一词的本意。不仅诗人如此，而且普通人亦应常怀天真。尤其在这个多元化的社会，我们在追求科技高速发展的同时，我们不能做物质的俘虏，心中除了装着工资的涨幅、房价的波动、股票的涨跌，更要有诗和远方。唯有如此，才能超越苟且的生活，给自己一份诗意的超然。第三季《中国诗词大会》上董卿送给热爱诗词的“馒头哥”老雷一首诗：“在云端里爱诗，在泥土里生活，在岁月中一直洒脱”，诠释了仰望星空与脚踏实地的辩证关系。拥有一颗天真的诗心，这与寻常的生活并不矛盾。当有了传统文化中华诗词的底蕴后，读者在余光中的指引下，走进英美现代诗人的诗句中，体味一首首天真的歌，更会别有滋味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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