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 戏亦人生

▲▲陈泽楷

人们常说人生如戏，也有人说戏如人生，到底是人生如戏还是戏如人生？也许都是，又也许都不是。

打小便喜欢看戏。坐在台下，大锣鼓一响，心头便“咚咚锵”：喜欢看那一张张涂满油彩的黑白分明的脸，带给人神秘与好奇，总想透过那厚厚的粉墨，看看他们背后真实的模样；喜欢听那一声声萦绕耳畔的“咿咿呀呀”的腔调，带着中原音韵醇厚质朴的原生态之美，总想乘着跃动的旋律，追寻那古老的脉脉文化源流。

还爱看戏里的那些人物，生旦净丑，轮番上阵，一颦一笑，一言一行，演绎出或忠义或奸猾或善良或邪恶，各色各样的人生世相，那跌宕起伏的剧情，一下便将人拽进充满传奇色彩的戏剧里。每当这个时候，总觉得戏里的人和事是那么的远，又是那么近，戏做的就是人生。待到弦停幕落，曲终人散，才恍然惊觉一切是梦幻一场。每一出戏就是一场梦，每一个人生不也是如此吗？潮汕有句俗语叫“棚顶做戏，棚下有人”，似乎便是“戏如人生”的最好注脚。台上虚构的人物成了最真实的人生，剧本设定和排练的情节，变成现实中活生生的人生，没有蓄意谋划，却往往有着惊人的啮合。

人生其实也如戏。不是吗？人的一生就是一出漫长的戏，从自己的哭声中开幕，又在别人的哭声中谢幕，岁月的帷幕翕张捭阖，春往秋来，中间数十年的经历，串成了每个人独一无二的一生。戏是人生的浓缩，人生又是戏的投影，所谓“舞台天地小，人生大舞台”。戏的剧情波澜曲折，人生也难免起起落落；戏有悲欢离合，人生有喜怒哀乐；戏有爱恨情仇，人生也总有得得失失……一出戏有多个人物，人生亦是，于家庭、于社会中担当着不同的角色。

说到底呵，人在做戏，戏在做人，做人做戏其实都相同，看戏，表面看的是艺术，是爱好，事实上看的就是自己的人生。只不过戏有脚本，而人生却充满未知。正如《窗里窗外》作者林青霞说的：“真实人生这场戏，比虚构的剧情更富有戏剧性。”戏是虚构的，虚构的情节得在一定逻辑下进行，而现实往往毫无逻辑可言，况且人生从来没有彩排，每分每秒，每时每刻都在直播罢了。人生之旅并非一路坦途，面对挫折和逆境，如何安然度过低谷？有时看戏是一种不错的选择，戏里蕴含的价值趋向，曲文中传递的传统道德元素，有时能带给人超越艺术之外的力量。

尽管人生如戏，但人却不能游戏人生。在人生的舞台上，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角，戏份由自己决定，一切由自己主宰，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华丽的开场和夺目的亮相，但都可以有精彩的演绎，只要你愿意，只要你努力。所以，人生如戏也好，戏如人生也罢，重要的是，对每一个角色，都要尽力挑梁，认真去对待，用心做好自己，才不会落下遗憾，才能成就无悔的人生。

著名作家金庸曾就“人生应如何度过”的提问答道：“大闹一场，悄然离去。”这，不失为理想的一生。愿每一个人都能演好今生这出大戏，都拥有精彩的回忆和圆满的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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