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德： 传统抹灰工艺 修复双塔“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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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佛山日报记者骆苏艳

顺德青云塔、太平塔修缮中使用范围最广的传统工艺就是抹灰。专家组和施工方一起通过这一工序，恢复了双塔“皮肤”的健康状态。

外墙抹灰层严重受损将危及塔身

在正式修缮之前，顺峰山公园管理处委托了具有文物勘察设计资质的单位，结合先进的三维激光扫描技术和无人机测量技术，对双塔及其残损情况进行了系统勘察分析；同时还委托了专业结构安全评估机构对双塔进行结构安全评估。

勘察结论表明，尽管双塔的结构安全，但存在的问题也不容忽视。青云塔外立面的整体风化、侵蚀和霉变达到75%以上，此外局部还有开裂、残缺和植物入侵的状况；而太平塔外立面的整体风化、侵蚀和霉变达到90%以上，同样存在一系列局部问题。双塔外墙原状是传统的以石灰为主要材料的抹灰，经过400多年的自然风化，整个面层非常酥松，且出现了大量的沟槽和孔洞，这种情况将进一步引发损坏，水分停留的时间更长，空气中的灰尘以及植物的种子也会在上面停留，微生物会进一步滋长，从而不断加剧双塔表面的破损，水分会从破损面进入墙体内部，进一步危害塔身墙体。

因此，双塔的外墙重新抹灰，是基于文物安全的必要技术措施，是勘察设计单位和专家团队经过严谨的考究后一致认为的目前最为有效的保护手段，也是传统工艺的延续。确定了外墙抹灰后，材料怎样定？颜色怎样定？专家组通过现场勘察双塔上残留的痕迹，以及以珠三角其他同类的古塔作为参考、印证，确定了双塔的白色和朱红色的配色及位置。

抹灰的“古方”材料配比及施工

抹灰看似简单，但其中学问不少。首先抹灰前要剔除早年不当修补的后加水泥砂浆、清理松散抹灰、修补破损洞口、铲除霉变处原有抹灰和修复墙体裂缝。这才完成第一道工序。

第二道工序是重做墙面抹灰。作业前先将底层润湿，石灰纸筋砂浆分两次涂抹并刮糙。而石灰纸筋砂浆做法同样为“传统配方”：传统的土纸或草纸用水闷成纸浆，放在灰内搅拌，灰和纸筋遵循适当的比例。

第三道工序就是重上颜色。白色面层施工采取底层刷3~5毫米厚纸筋灰。纸筋灰配制完成后适当添加糯米粉进行二次搅拌。红色面层则在纸筋灰中添加矿物颜料土朱。黑色面层采用1～2厘米厚传统乌烟灰膏批荡抹光，确保面层平直密实。

施工方广东五华一建工程有限公司有关负责人介绍，施工单位严格根据设计的图纸和传统的工艺施工，采取了多次打底取样，逐层施工批荡。抹灰施工前注意观察天气，避免在大雨来临前作业。

广东民间工艺博物馆原副馆长李继光、佛山祖庙博物馆馆长凌建、华南理工大学副教授肖旻等专家组成员多次到现场指导青云塔、太平塔施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灰塑的传承人邵成村老师除了参与青云塔的灰塑修复，也参与了双塔灰作工艺的研讨。

古建筑修缮应该“修旧如旧”，这是大众传播中最为广泛的一种说法。但何为“如旧”，却容易产生很多歧义。正因为如此，也有专家提出，将“修旧如旧”完善为“修旧如故”，更加强调修缮工作保留原有形制结构和材料工艺，而不是表观效果，这可能有利于减少歧义。实际上，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中，并没有“修旧如旧”的说法，文物法规要求文物修复工作应该遵守的原则是“不改变文物原状”。文物原状是需要详细勘察之后的科学结论，不是简单的现状效果。双塔外墙抹灰，正是根据其原状进行修复的技术措施。

双塔抹灰刚刚完工后虽然显得焕然一新，但由于使用传统材料，在自然条件下会很快显出较为陈旧柔和的色调。相信经过这次修复，双塔将以健康的姿态，融入到顺德城市的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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