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张”的《古诗四帖》

张旭作品《古诗四帖》。

文/张峰

张旭，世称“张长史”。其母陆氏为初唐书家陆柬之的侄女，是虞世南的外孙女。陆氏世代以书传业，有称于史。张旭为人洒脱不羁，豁达大度，卓尔不群，才华横溢，学识渊博。与李白、贺知章、李适之、李琎、崔宗之、苏晋、崔遂等当世名流结为酒友，被人们称为“饮中八仙”。张旭是一位极有个性的草书大家，因他常喝得大醉，就呼叫狂走，然后落笔成书，甚至以头发蘸墨书写，故又有“张颠”的雅称。后怀素继承和发展了其笔法，也以草书得名，并称“颠张醉素”。

相传有一天，张旭在北大街行走，看见一位樵夫挑着一担柴火与迎面而来的一顶华丽的轿子挤到了一起，不管如何，轿子还是过不来，樵夫也过不去。后来轿子停在一侧，先让樵夫将前面的一捆柴火擦着轿子的边送了过去，又换了一下肩膀，将后面的一捆柴火倒退着擦轿而过，终于把路错开了。这样一件生活中司空见惯的小事，张旭却看得发呆，并从樵夫、轿夫让道中领悟到书法的章法布局，又观公孙大娘舞剑中学到了书法的神韵。盛唐之时有以李白诗歌、裴旻剑舞、张旭草书为“三绝”的说法。又工诗，与贺知章、张若虚、包融号称“吴中四士”。

张旭的书法，始化于张芝、二王一路，以草书成就最高。传世书迹有《肚痛帖》《郎官石记》《古诗四帖》。《古诗四贴》为墨迹本，五色笺，纵28.8厘米，横192.3厘米，四十行，一百八十八字，现藏辽宁省博物馆，传为张旭狂草之作，极为珍贵。

《古诗四帖》其内容，前两首是庾信的《步虚词》，后两首是南朝谢灵运的《王子晋赞》和《四五少年赞》（疑为伪托）。通篇笔画丰满，绝无纤弱浮滑之笔。字法因势成形，高古宽博，随处可见“屋漏迹”笔法，其多有圆笔，婉转自如，结体谨严，甚合法度。全篇大开大合，收放有致，纵逸无穷，可谓于法中有法，于有法中破法。形成了一种跌宕起伏、动静交错、翻转奔腾、波澜壮阔的画面，体现出气魄雄大、精神壮美的艺术美感。董其昌跋文亦称此帖“有悬崖坠石，急雨旋风之势。实乃草书巅峰之篇。”

张旭是一位纯粹的艺术家，他把满腔情感倾注在点画之间，旁若无人，如醉如痴，如癫如狂，是一位艺术家对艺术执着的真实写照。难怪后人论及唐人书法，对欧、虞、褚、颜、柳、素等均有褒贬，唯对张旭无不赞叹不已，这是艺术史上绝无仅有的。（作者系广东省书法评论家协会

副秘书长兼办公室主任、佛山市书法家协会学术委员会委员）

本版统筹/佛山文化周刊记者王方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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