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真卿线条 之密码探索

■颜真卿行书湖州帖卷(局部) 故宫博物院藏

■黄兆岳

(广州市天河区书法家协会理事)

书法是中华民族的独创艺术,与绘画同源,相辅相成,也是中国哲学、东方文化与华夏民族精神气质的象征。漫漫书法星河,“点”“画”为基础元素,于是,书法线条则闪烁着扑朔迷离的光芒。其中每位书家的线条都有着他独特的表达方式,而他独特的线条语言书写着书家穷极一生对生命的阐释、对哲学的注解。从我学颜真卿的书法中,体会到了他的线条有着如此强大的生命力,并不是像语汇这么简单、这么单调、这么抽象。以下是自己学书的一些浅见和感受。

○起伏密码:韵律感

韵律感的存在就是一种生命的存在、活跃的存在。作为中国文化活的载体的中国书法,书法线条熔铸了每一位书家对时代的注解、对线条节奏的审美。让颜真卿扬名天下的《祭侄文稿》,其线条的起伏节奏,有用笔粗重的笔画,字的形体也丰满圆润,也有在颜真卿激昂情绪的驱使下,用笔速度也是极快的较细的笔画,表达出遒劲有力的线条美感。由虚实不同的牵丝映带,多字相连的一种丝带飘逸状态和字字独立、笔断意连的一种分化状态,在这种视觉上的连接化与分化状态,除了具有动态的线条美感外,还产生了独立的字体形象与连续字体形象相间的形式构成的韵律感。

○圆厚密码:体积感

书法是以线条质感为生命,而“厚”的饱满状态的线条才能表达生命的意味。颜真卿楷书之丰腴,不仅体现在体态上的饱满,其线条的圆厚也具立体感。书写中提笔中锋一般以笔尖着纸顺锋去写,黄宾虹称之为“圆柱法”,其线条中实外虚,犹如逆光看柱子。铺毫中锋,逆笔去写比顺笔写更用得上力,笔毫也易被匀称地打开,所以“厚”与“薄”相对,是体积的概念,书法在纸上立形,但只是纯粹的线。严格来讲,线并不具有立体性,是以笔墨营造出一种让人感官上有具体的立体性,这对一个有对生活常思考的人,会透过这些表面的东西,感受到其中那活生生的体积感、立体感、生命感。

以上两点感受,从纯粹点来看,掌握古人书家的特点,从整体服从局部,再从局部找细节,抓住重点元素,就有了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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