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作家曾楚桥笔下的小说篇篇珠玑,于我却像是浑身长刺的刺猬,看起来津津有味,吃起来就有点“狗咬刺猬无处下嘴”的尴尬——真是件自讨苦吃的差事。
认识楚桥兄好多年了,但他识我却只是去年的事情。
那还是《大鹏湾》的鼎盛时代,某年夏天去参加《大鹏湾》的笔会,便认识了楚桥,后来陆续又见过几次,以为打个招呼,楚桥就认识我,去年某日在沙井参加郭建勋老师大道公社的活动,与他同桌吃饭,才知道一直以来,楚桥兄对我语焉不详,悲哉!哀哉!
当然,这无碍我喜欢楚桥的小说。
小说《幸福咒》,大抵从他的家乡广东化州出发,迤逦到了一个叫做“风流底”的所在,这个似乎比深圳小一点、比宝安西乡又大很多的风流底,在城乡文明的割裂、演进、交织与碰撞中,上演底层小人物的生活戏剧,撕裂了众多小人物情绪的伤口,在一串串疼痛中抚慰孤独,抚慰受伤的心,抚慰受损的灵魂。小说里渗透了楚桥自身的痕迹,在我看来,在风流底里发生的事,是类楚桥们实实在在的尴尬人生。
楚桥小说里的小人物,我知道他们是疼痛的:无论是树上的那只怪鸟汪生,还是那个不堪被儿子看成窝囊废的刘统一,抑或是《灰色马》中松子的父亲和母亲……他们都是疼痛的,而《三生记》中的观生、仲生、余生,更是疼痛的集大成者。
但是疼痛并不是楚桥小说的全部,或者说他的小说并不是只写疼痛的,写的更是人性,是人生,是生活,是对尴尬生活的调侃与妥协。
小说写后街两个小混混之间争地盘之战,血肉模糊了,原以为他们苦大仇深,会弄个你死我活,可是打完架,流着鲜血的两个人,对起话来云淡风轻,宛如拉家常一般。楚桥兄的这种叙述让我喜欢。活灵活现的两个人物形象,面对尴尬生活的让步和妥协,充满戏剧效果,这是生活的智慧,也是对生活的调侃,是楚桥小说创作的一种态度,看后忍俊不禁。
所以曾楚桥笔下小说中的人物,有个性,有性格,但没有好坏,甚至没有善恶。说好又不好,说坏又没坏到不能接受,说幸福又不幸福,说苦痛又没有苦痛到绝望……这更接近于生活的底色,更接近劳动者的真实生存状态。
小说情节的幻化与荒诞,是小说的另一显要特征,这种特征几乎遍布在楚桥的每一篇小说之中,虽曰虚诞,却有画龙点睛之功效,而我个人比较喜欢《余生》和《在西乡见到曾楚桥》,可以从中捕捉到蒲松龄和卡夫卡的身影,难怪有人说:曾楚桥是蒲松龄附体和卡夫卡还魂。
末了忍不住还要说说《灰色马》,在《幸福咒》汇聚的近20篇短篇小说中,我最喜欢的就是《灰色马》,记得在读《灰色马》时,我给楚桥兄发了条微信:“一切都是淡淡的,而味道却是那样浓——在《灰色马》里,我读到了沈从文的味道。”
不错,我在《灰色马》里,的确读到了《三三》和《萧萧》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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