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客家】 厨室生香 五味调和

●郭华群

过大年，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挂灯笼，贴春联，洋溢着红红火火的喜庆气氛。笔者问过许多90后00后，客家人的厨房春联是什么？很多人一片茫然。这也不奇怪，现在农村新居和城市套房，除大门会贴春联外，屋内房间几乎不贴春联了。

农村的大屋，每个房间门上都会贴横额，下方挂“利市钱”，用红色增添喜庆吉祥，抒发新年美好愿望。如：“五谷丰登”贴在仓库，“六畜兴旺”贴猪舍鸡窝。而厨房的专属是“厨室生香”或“五味调和”，一看标识就是菜香饭香的生产地，烹出三餐美味，养育一代又一代客家人。

客家人对厨房极为重视，家族的财丁兴旺、丰衣足食与厨房有着莫大的关系。做新屋，要请“地理先生”来勘察，优先考虑厨房的位置及“发家灶”的方位。可能是为体现家庭主妇的话语权，时辰以女主人的“八字”为准，择良辰吉日开工，仪式感极强。“进火”之日亲戚朋友会带上发粄、腐竹、竹蔗前来祝贺，寓意发家、富裕、幸福日子节节高节节甜！

传统的厨房常有两个相连的大灶。前灶炒菜，后灶靠尾火余热烧水，平时不怎么样用，逢年过节或做好事才派上用场。如蒸甜粄发粄味酵粄，炸煎圆馓子等，大锅头能充分发挥火猛、容量大的优势，是大家庭必备的烹饪利器。灶膛内宽敞温暖，家里养的狗都喜欢在那里下崽，筑安乐窝。大灶的烟囱直通屋瓦，烧火时炊烟袅袅，是人间最美的风景。

平时用的小灶以出场顺序可分为柴火炉、煤炉、液化气炉。柴火炉烟熏火燎，“匍罗锅头”烧得特别黑，生产出的菜饭，有股烟火味，是记忆中的味道；煤炉时代，美好的一天由打炉门开始，做煤饼、晒煤饼、换煤饼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现在家家户户都用上液化气炉，而且还有电磁炉、微波炉辅助，煮饭做菜，说有多方便就有多方便。厨房灶头升级的配置，见证了百姓日益提升的幸福指数。

客家人办好事做席，厨房显得有点小了，此时天井是广阔的天地，大门板拆下来做案板切菜，与大锅头形成最佳搭档，碗锅瓢盆互相碰撞，一家煮百家香。大水缸、碗橱、鸡公碗……每一个物件、情景都深深地烙印在我们的灵魂深处，细品乡愁记忆。

虽然传统厨房的设备，和厨房春联一样，慢慢退出生活的舞台，但客家人从未忘记一路前来的足迹，厨房文化的传承和发扬一直在路上。辛丑年春节，笔者在兴宁市高级技工学校烹饪班教室，看到一副时代感极强的春联，诠释了学子们的技能使命和家国情怀——上联：广府客家潮汕菜菜有特色，下联：平原山地沿海村村能振兴，横额：粤菜师傅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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