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捷媚
想象中的浈阳峡,应该是一幅波澜壮阔峰回路转的画卷,浓郁而厚重的历史背景,让这里弥漫着神秘而浪漫的色彩。
抵达英德那天,正值初春。木棉初绽,雨意迷蒙,一层稀薄如沙的乳白色气流,犹如一群顽皮的孩子,在天地间纵情奔跑,在青山绿水间穿梭游走。山朦胧水朦胧,却无法掩盖喷薄而出的春意。万千枝头,隐忍着凄风冷雨的拷打,就算挂上串串泪滴,也展露点点绿意。
定了下午的游船,要去游览浈阳峡。本以为这场雨下了一个上午会停下来,不料午饭后,天色越发幽暗,雨越下越大。英德籍朋友说,浈阳峡是一定要游的。单凭唐代名将张九龄、诗人杨万里、文学家袁枚给浈阳峡留下的脍炙人口的诗篇,就值得一游了,更何况这里曾是南越国的要塞,古代水上交通咽喉、兵家必争之地。带好雨具,穿好防风保暖衣,直扑浈阳峡码头。
游船从浈阳峡码头驶出,在北江上缓缓行驶。江面很宽,烟雨蒙蒙,河水滔滔。风大雨大,誓让两岸奇峰峭壁在烟雨中漂洗得一尘不染才甘心罢休似的。两岸奇峰峭壁相对出、绿树红花渐欲迷人眼。天宇之浩淼与江水之雄浑在这里有着最好的搭配。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自古文人骚客皆爱山水,我虽不是骚客,却也爱山水。撑把雨伞,静静伫立船头,听风、听雨、看山,任由思绪在寒风裹挟的细雨里奔跑,与张九龄、杨万里的诗句缱绻,“行舟傍越岑,窈窕越溪深。水暗先秋冷,山晴当昼阴。重林间五色,对壁耸千寻。惜此生遐远,谁知造化心。”“玉削双崖一水通,一重一掩更重重。平生山水看多少,最爱真阳第二峰。”
雨帘笼罩下的两岸高山绵延,像绝色美女,婷婷娉娉。森林茂密,青葱翠碧,幽渺深远,秀岭攒佳树,山花已浸染,和诸多花草树木展露出山的葳蕤。
游船在风雨中缓缓而驶,由远而近的山由蒙蒙、淡灰、灰绿到深绿,朦胧到真切,层层叠叠,沿着滚滚江水,蜂拥而来。山上吹来的风,裹挟着北江氤氲的雾气,带着秦汉的南越文明,越过唐宋的黄金水道,向我们走近。当年那风雨萧萧、剑光闪闪、金戈铁马的前尘往事从耳际滚动而出。
船的右岸,不时经过一些如剑之石,石下是悬崖,石上刻有红色的大字和一些诗词,这些是浈阳峡的摩崖石刻,是宝贵的历史文化遗产。船越前行江面越来越窄,两岸青山如一双巨手紧紧地握住浈阳江的喉咙。此处就是“浈阳峡”了,只见前面不远的江面最窄处有一块石壁,上刻有“浈阳峡”三个红色大字,大字离水面很近,远远看似乎是贴在水平线上。大家欢呼起来,刚才还躲在船舱的文友也兴奋得连雨伞也没撑就出来拍照。
因江面突然收窄,水势变得汹涌起来,浈山、英山从两岸紧逼而倾,让岸边的花草树木看得更真切了。石壁旁的树木,一簇簇素雅的野花,还有“浈阳峡”三个红色大字,因雨水的冲刷,释放出一种安然和淡定,像是要把整个浈阳峡上千年不变的本色内涵展示出来。“浈阳峡”三个遒劲大字,书写的不仅是北江如水的光阴,还把南越王赵佗的运筹帷幄、上千年的风雨沧桑、历史的滚滚洪流囊括其中。
沧海桑田,繁华落尽,浈阳依旧。多少山花绿树在世事中更迭枯荣,多少前尘往事在滔滔江水中淹没,唯有浈阳峡朴素险峻的峭壁、厚重坚实的摩崖石刻,始终安然地在浈阳江边坚守,凸显着一种穿透时空的生命情怀,矗立着一种岁月不可战胜的内在力量。这种力量,不会随着时间而削减,不随时尚而泯灭。就像滚滚江水,生生息息,永不停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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