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剧《江姐》： 千锤百炼 传唱不息

《江姐》剧照，姚璇秋饰江姐、黄瑞英饰孙明霞

潮剧《江姐》是最早根据小说《红岩》改编的地方戏。1961年，小说《红岩》在全国引起巨大反响。1962年，空政歌舞团开始了歌剧《江姐》的创作。1963年初，广东潮剧院编剧王菲、谢吟等赴广州，在领导郑文风带领下进行封闭式改编创作潮剧《江姐》。

潮剧《江姐》共七场，外加序幕，戏剧气氛悲壮，唯独第五场“茶店截击”具有喜剧元素。人物塑造上，突出青年志士江姐，也着力塑造英雄母亲双枪老太婆，主副并举。结合潮剧的表演特色，将属于过渡场次的第二场“古城风云”（即“上山”），作为江姐近乎独角戏的重点场，并和第三场会双枪老太婆“双雄会”融为一体，成为两代女性相互映照的感人场次。第五场“茶店截击”以双枪老太婆为主角，她乔装富家老太，企图在龙须茶店截救江姐。这场戏双枪老太婆应对机智，店婆快言快语，伪警察局长王思统及兵丁们丑态百出，调节了一悲到底的戏藤，使观众得以放松开怀。叛徒甫志高的下场，歌剧为重庆解放时甫被抓获；潮剧为双枪老太婆在茶店外将其击毙，快意恩仇。歌剧双枪老太婆只在“双雄会”有戏份，形象相对单薄。

1963年10月，潮剧《江姐》首演。编剧郑文风、王菲、谢吟，导演胡迈（吴峰、麦飞），作曲陈华、张伯杰、杨广泉，姚璇秋、陈丽华饰江雪琴，谢素贞饰双枪老太婆，杨烈明饰华为，黄清城饰甫志高，郭石梅饰徐鹏飞（根据1964年节目单）。空政同名歌剧几经锤炼，1964年9月首演，随后被许多地方戏移植（正天香潮剧团也在1965年移植）。1964年12月，潮剧《江姐》剧本出版单行本（歌剧《江姐》剧本1965年2月出版），此后有过修订。

1977年，汕头地区青年实验潮剧团恢复演出《江姐》。编剧郑文风、王菲、谢吟、何苦，作曲陈华、张伯杰、杨广泉、陈华生、陈登谋，导演吴峰。陈登谋参加了全剧唱腔音乐的整理加工，并修改了第五、第六、第七场的唱腔：伪警察局长唱腔移调以适应唱实声的丑角，重新谱写《蝼蚁尚知有贪生求存》，增加了《绣红旗》唱段。全剧名曲荟萃，陈华重六、活五真挚感人，杨广泉轻六清新明丽，张伯杰新旧融合浑然，陈登谋声声关情。1978年，汕头电台在潮州浮洋戏院为全剧录音。周松发的司鼓统领卓越，牵引演员抒发自如；姚璇秋的江姐刻画出神入化，是其中年的巅峰作品；谢素贞的双枪老太婆神形兼备，方展荣的徐鹏飞唱做得法。

录音版和1963年版相比，删去序幕，缩减对甫志高的着墨，增加徐鹏飞的戏份。第一场原为特务郑碧丹带人来码头，来晚了只逮到甫志高，改为朱介及徐鹏飞赶来抓人扑空，删去郑的出场；第七场增加绣红旗情节，以及徐鹏飞到渣滓洞的垂死挣扎；增加了游击支队队长李刚。结尾华为高呼“江姐，已被司令员救出来了”，这一修改可能和歌剧有关（根据空政歌舞团记载：1964年10月毛主席观剧后提出：结尾是不是不要让江姐就义；部分观众也有此要求，于是改为江姐得救）。此后2001年、2011年潮剧院二团、一团的复排，结尾均没有江姐获救，而采取虚写手法烘托她的永生。

潮剧《江姐》得天独厚，经过千锤百炼，成为现代戏的经典。它跨越时代界限，传唱不息。

陈喜嘉 撰稿/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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