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人峡江放鹰 “咬”鱼谋生记

来源:清远日报 2020-01-22 10:04 http://www.kcqsx.com/

转换水域,观察鱼踪。艇至银滩,牛哥停机划桨,松绳放鹰。“咬”得小鱼一尾。鹰“咬”得鱼,傲然立艇舷,晾翅讨赏。中午时分,渔获小半仓。牛哥麻利地劏鱼腊鱼干。北江峡口白庙渔村,有渔人牛哥,三十五六岁年纪,养鱼鹰20只,捕鱼为业。鱼鹰捕鱼,白庙人叫“咬”鱼。

鱼鹰,大名鸬鹚,善潜水,嘴锥状而长,先端具锐钩,为食鱼游禽。鱼鹰喉囊,伸缩自如,能暂存叼捕之鱼,入囊下系绳,驯化捕鱼,喉囊之鱼皆出。

鱼鹰捕鱼,古老渔业。东汉画像石“鱼鹰捕鱼图”,上刻渔舟、渔夫和鱼鹰。今牛哥下“海”捕鱼亦然,当地人称江为“海”。

初识牛哥,共鱼鹰上艇,下海咬鱼。“三九”寒天,牛哥短袖单衣。为何戴口罩?说风来雨去,挡挡峡江冽风。

突突突……艇至银滩,停机划桨,松绳放鹰开捕,分把钟冒个鹰头,再潜入水。牛哥坐艇尾,停桨四顾。上游处,黑点似有动静,即开机艇,至近,水花簇起,鹰咬住鱼!旋即水面平静,鹰鱼全无踪影。牛哥不急,操长竿网兜静候。水花再起,鹰鱼又现,伸网兜一捞,齐收入艇。抓鹰出网,是尾黑鳊,3斤几重。鹰得鱼,傲然立艇舷,晾翅讨赏。得小鱼一尾,扑通下水。

始有渔获,为何转艇返回?有鹰往回潜。牛哥说,鹰哥返去“沟女”了。今日收工,明早去江口。

翌晨驱车至江口,岸边遥看牛哥放鹰。江面宽阔,鱼鹰四散,或潜或浮,踪影难觅。

机响艇开,牛哥网兜伸去,即有渔获。江上来回穿梭,中午时分,艇靠岸,开仓板,白鳊、黑鲩、红眼鳟,峡江鲤更多,共20多斤吧。邀上岸食饭,牛哥谢绝,说出海不食午饭,水果充饥。

远处开来一艇,艇舷有黑点。“系我表弟。”牛哥说:“北江放鹰咬鱼,就我两老表。”

两艇鱼鹰不混淆?牛哥笑笑,鹰人互识哦。我的鹰有名,按资历,叫一哥、二哥……论资排辈嘛。

天色向晚,拎两瓶酱香,渔村候牛哥鹰艇。渔火依稀,艇靠岸,开仓板,哇,鱼满两格艇仓,至少五六十斤。

后续事也繁:安顿鱼鹰；捉鱼分类,或网养待卖,或即劏腊晾。母亲和细妹,放学的儿子,都来帮手。

牛哥煮鱼待客:清蒸白鳊、黑鳊,豉汁“石岩骨”,一煲杂鱼汤。饿了大半天,牛哥匆匆扒两大碗米饭。

三杯两盏,就听牛哥讲“鹰咬鱼”———

年少时多病,常不返学,无聊就学放“飞钓”,钓鱼为乐,一绳系千只钓钩,夜放晨收。十二三岁,跟老窦放鹰。之后以此为业。

鹰从江苏买,驯养过,四五千元一只,贵的过六千,会咬水鱼。公鹰敢咬几十斤重的大鱼,乸鹰呢,只咬三四斤的鱼。飞来寺对岸水域,我的鹰咬过一条鳡鱼,三十几斤重。鳡鱼凶猛,专食同类,乸鹰不敢靠前。

鱼鹰可潜十几米深水,但至怕渔网,钻入网孔,就出不来。我的鹰钻网死过两只。上游飞来峡,下游石角,先后筑大坝,水深而缓,如今放鹰咬鱼更难。天寒水冻时,大鱼深潜懒动,最易咬。今冬天暖,咬的鱼只有三五斤重。除了有鳞鱼,鱼鹰也“咬”无鳞鱼,鲶鱼、黄骨、桂花、梅花魽、白鳝、花锦鳝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