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夜幕下,发热门诊的坚守与温暖

12月30日晚,市人医采样护士李杨为小儿患者做咽拭子取样工作。（记者邱炜民摄）12月30日晚,市人医发热门诊分诊台护士李紫琳接待前来就诊的市民。（记者邱炜民摄）12月30日晚,市人医采样护士侯秀琼为患者做抽血取样工作。（记者邱炜民摄）庚子新春,一群“最美逆行者”不畏寒冷与危险,坚守在发热门诊的背影仍历历在目。如今,又进入了一个深冬季节。寒风夜幕下,仍有不少患者进出清远市人民医院发热门诊。从疫情发生以来,这群逆行者一直坚守在发热门诊的工作岗位上,用专业知识和敬业精神服务着患者,筑起一道牢固的疫情防控墙。

虽然来自不同科室,都是临时被抽调到发热门诊支援的临床医护人员,但接到命令后,他们二话没说,在进行了相应培训后,24小时轮流坚守阵地。一直身穿防护服,他们彼此之间甚至没见过对方的样子。寒风夜幕下,他们有的买来暖宝宝,有的买来干粮、暖饮……都放在一个柜子里,与大家分享。这些都成为了他们之间的默契“暗号”,也成为彼此传递温暖与爱的方式。但这群医护人员直言,最能温暖他们这个冬天的,不是暖宝宝,也不是那杯暖饮,而是患者发自肺腑道的那声:谢谢。

医生何静薇:“最冷时,身上贴了4个暖宝宝”

凌晨1点,发热门诊里,寒风从门外钻进来,何静薇感到一阵寒颤。那时,医生诊室里还没有空调,没有取暖器,她身着防护服,正认真地给患者看病、开药,安抚患者紧张的情绪。

今年2月,何静薇主动要求到发热门诊支援。作为一名二孩母亲,在主动报名前,何静薇也有过纠结,孩子父亲是供电人,当时也需要坚守在疫情防控一线,如果自己前往了发热门诊,忙起来时候,家中只剩下老人与两个年幼的孩子,该怎么办呢?当时,看到发热门诊人手紧缺,又考虑到大家都那么辛苦,何静薇取得家人支持后,义无反顾地投入了新的战场。

穿着防护服、戴着护目镜,没办法上洗手间,何静薇就尽量少吃东西,少喝水。穿上纸尿裤,可以解决生理需求。但缺氧的状态,何静薇却无法避免。难受时,她常感到恶心、想吐。下班后,何静薇担心把病毒带回家,从医院出来到回到家中接触孩子,她换了四套衣服。在家中,她也是独自一间房,自觉与家人隔离。到了发热门诊,何静薇觉得自己需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上班时间外,她主动自学,也会积极请教有经验的医生,尽可能地做到自己的最好,守好疫情防控的“第一道关口”。

如今天气变得寒冷,可防护服里面只能穿薄薄的手术衣,怕冷的何静薇时常感到阵阵寒意。同为发热门诊医生的田婧贴心地买来了暖宝宝,给何静薇贴上,这才舒缓了何静薇的寒冷。“我们发热门诊医护团队真的很有爱,虽然大家来自不同科室,并不认识对方,但大家都会时常为对方考虑,比如田医生体贴地送给我一些暖宝宝,让我能更好地投入到工作中,真的很感谢她。”何静薇说,“最冷时,身上贴了4个暖宝宝。现在发热门诊有一个公共的保暖物品存放柜,暖宝宝贴完了,大家都会自觉买回来补充。交接班的同事偶尔也会带来热饮。同事间的情谊,让这个寒冷的冬天变得温暖了起来!”

医生田婧:“病人的一句"谢谢",就是给我们最大的温暖”

“医生,我已经一两年没发过烧了,怎么会突然发烧,我是感染新冠了吗?”一天夜里,一名前往发热门诊就诊的男性患者焦虑地咨询田婧。做完核酸检测后,患者又折返就诊室紧张地不断咨询。田婧耐心地给他分析目前清远新冠肺炎疫情形势,安抚完该患者情绪后,又马不停蹄地接诊下一个患者。当田婧看到该患者的检测报告为阴性后,长舒一口气,并第一时间告诉该患者。

随着开学潮的到来,发热门诊迎来了人流高峰期,患者常常在门前排起长龙,田婧换班时,看到门口依然还是一条长长的待诊队伍。寒冬夜里,正在值班的田婧双眼已经布满血丝,最多的时候,田婧一个月里看五六百号的患者。

与何静薇一样,田婧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2月12日田婧被抽调至发热门诊工作,她担心把病毒带回家,与家人商量后决定将小孩交由家中老人照顾,自己独居在外,全身心投入抗疫工作。从2月12日坚守至今,田婧已成为目前留守在发热门诊时间最久的医生。原本娇柔的双手也因长时间戴手套,变得粗糙、脱皮。

清远的新冠肺炎患者还会新增吗?不知道要去发热门诊多久?一线的情况究竟如何?田婧刚到任之初,有过纠结与担忧,但医生的天职,让她最终选择将这些担忧抛诸脑后,她决定抱着学习和尝试的心态,主动适应新的工作岗位。

刚去的头两个月,田婧没有回过家,她很担心家中老人是否忙得过来,毕竟两人孩子一个4岁,另一个才2岁。但最让她挂心的是前来就诊的患者,特别是年迈的或者病情严重的患者。进行简单处理之后,田婧都会给患者进一步治疗等建议。患者检查报告出来了吗?需要到其他科室就诊吗?现在情况如何?这些都是田婧经常向同事打听的“八卦”。

又一个冬天的到来,已经在发热门诊坚守过冬天的田婧深知寒冬的夜里,诊室里有多寒冷。她贴心地准备了“暖宝宝”给其他怕冷的医护人员。此后,贴暖宝宝便在发热门诊医护团队中“流行”起来。寒冬里,对于留观的患者,也时常耐心陪他们聊天,缓解他们焦虑的情绪。“偶尔会有一些患者不理解,觉得自己只是普通感冒,不需要留观,但经过我们的疏导,他们都很配合我们的工作。而且,大部分患者都很通情达理,临别时,都会给我们道一声谢谢。”田婧觉得,患者的一句“谢谢”,就是给予她这个冬天最大的温暖。

护士李雪梅:“顾不上害怕,只想快点完成采集工作”

“不用紧张,张开嘴巴,啊……”这几天,气温骤降,但夜里仍有不少患者等待着采集咽拭子。核对资料后,李雪梅迅速取出一个拭子,动作轻巧地拭子患者深入咽部深处进行擦拭,一声“好了!”便完成采样,整个过程不过几秒。

在发热门诊,李雪梅是“速度担当”。咽拭子采样要和患者面对面接触,采样时,患者一个张嘴的动作或者咳嗽,可能产生携带病毒的气溶胶,对于采集者来说,是比较危险的。但李雪梅顾不上这些,她提高采集咽拭子的速度,为的是让病人减少队伍等待的时候,尽量免受采样时咽部不适的感觉。

2020年1月30日,李雪梅被调到发热门诊工作,“我取咽拭子的速度应该是比较快的。”李雪梅自信分享道,遇到不愿配合的小孩,她也有迅速采样的方法。“为了减轻小朋友的恐慌,我会先和他们聊聊天,等小朋友张开嘴之后,就要赶紧采样,不留时间反应。”

不过李雪梅也遇上过“硬骨头”———一位曾经进行了气管切开的老人家。这位处于睁眼昏迷状态的患者牙关紧闭,一开始,李雪梅怎么也采样不到咽拭子,她只能用压舌板撬开患者嘴巴,再进行采集,整个过程耗时了好几分钟。

让李雪梅深感采集咽拭子意义的是一对年迈的夫妇。2020年2月,一对老年夫妇深夜过来进行核酸检测。取样结束,却一直坐在发热门诊外的椅子上。当时正值深夜,寒气逼人。详细询问才得知,原来只有拿到核酸检测报告,确定没感染新冠肺炎方可进入小区。那一刻,李雪梅深刻体会到自己责任的重大。从这一刻起,李雪梅暗下决心要提高采集速度,在自己工作范围内尽可能缩短时间,争取让市民早日拿到核酸检测报告。

李雪梅认为,自己能够提高采样时间,离不开整个团队的合理分工。一个班四个小时的采样,通常要完成两三百份核酸检测,李雪梅常驻采集岗位,她的搭档则录入数据。下载条形码,贴好试管,核对,采样。全程两人几乎没有任何言语的交流,但整个流程却是默契十足地进行着。

李雪梅回忆称,夏天时因为天气炎热,又穿得密不透风,有个护士晕倒了,休息片刻后又继续上班。在李雪梅看来,发热门诊团队是一个温暖有爱,又很热血的团队,“我们的护士团队平均年龄20来岁,在我们团队中,我年纪偏大。平日里,大家互相帮忙,相互体谅。平日里交流都是靠眼神、听声音,脱下防护服还不一定认识对方了。但大家心往一处,力也往一处,都希望为尽快全面打赢这场疫情防控阻击战尽一份力量。”

护士江沛坚:“拿得了枪,也打得了针”

“我不累,我还可以再坚持一会儿!”作为发热门诊里的“体力担当”,这是江沛坚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江沛坚是发热门诊里为数不多的男护士,军人出身的他在发热门诊里更显得不同。2020年年初疫情暴发时,94年出生的江沛坚第一时间主动请缨援鄂,“我是军人,我要到最危险的前线,助力打赢这场战"疫"!”虽然最后没能前往武汉,但江沛坚在被调往市人医的发热门诊工作,也算如愿。

七八月份的烈日笼罩着整个发热门诊。为了防止感染,采集取样区尽管开着空调,但要打开窗户,保持通风。冷热交替的温度,江沛坚时常感到大汗淋漓,防护服里面的手术衣早已湿透。

江沛坚直言,在发热门诊工作,让他想起了自己在部队磨炼的日子。“当兵的时候,高强度的训练也会让人衣衫湿透,所以在发热门诊工作穿着防护服工作,虽然闷热,也衣衫尽湿,但与当兵时的训练相比,这点苦不算什么。”

“拿得了枪,也打得了针。”外人看起是糙汉子的他,其实护理工作业务水平和能力都相当过硬。工作细心,服从安排是同事们对江沛坚的一致看法。退伍时被嘉奖为优秀士兵的他,将部队的所学很好地运用到了如今的护理工作中。仔细询问病情病史,细心护理病人……所有工作的细节都深深反映出他身上的军人烙印,“其实打针跟打枪一样道理,打枪瞄靶要三点一线,对枪进行细致细微地调整,调整呼吸。打针也是一样,有一套对应的流程,需要有细腻的心思。”

经历过部队严苛训练的江沛坚,在发热门诊工作中也遇到过棘手的难题。今年7月,发热门诊来了一位4岁多的自闭症男孩。在进行采集标本时,患儿突然咬断采样棉签头并吞下。面对突发情况,江沛坚镇定自若,第一时间上报情况,同时观察患儿精神状态、安抚好患儿和家属情绪,在取得院方审批和征得家属同意后,让患儿服下液状石蜡,最终采集棉签顺利排出。部队里细致、严谨、负责的军人思维,充分体现在了护理的工作岗位上。“通过这件事,让我意识到,要清楚患者病史病情,自己心中有个底,才能更好地帮助患者,同时减少工作失误。”

采写:记者钱敏敏实习生江雁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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