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的父母。
父亲喜欢拉二胡。
郑荣 文/图
我的老爸老妈虽说不上青梅竹马,却算得上一见钟情。他们分别生于1930年和1933年。
老爸从遂宁师校毕业后便在师校附属小学教音乐。据说,如果毕业前他买得起钢琴,就有机会去四川音乐学院深造。但这样的话,他就不会遇到老妈,更没有我们五兄妹,或许这就是天意。
年轻时的老妈长得漂亮:一对长辫子系着蝴蝶结,洁白红润的脸庞,一双丹凤眼格外迷人。老妈实习时,带她的老师长得眉清目秀,细长洁白的手指在黑白键和二胡的两根琴弦上舞动,令她和多少女生艳羡。在毕业的联欢晚会上,台上的老妈歌声清脆,悦耳动听,舞姿优雅。台下的老爸一见倾心,便托学校老师做媒,老妈竟欣然同意。朋友们都说他们是郎才女貌,琴瑟和谐。
老爸和老妈举办了一场婚礼:请同事吃喜糖,老爸拉二胡,老妈唱歌。1957年11月,老妈有了爱情结晶,后来又相继生下了姐姐、我和弟弟妹妹。上世纪60年代初,子女多的家庭经济不好,生活举步维艰,一家八口人仅靠爸妈微薄的工资来维持。一到周末,外婆和老妈总有干不完的家务活。比如:煮饭、做衣服、织毛衣、做新鞋……她们的手指打起了血泡,甚至打起了茧巴也不叫一声疼。老爸带着我们去河沟打鱼。一方面让我们多晒太阳、多运动,另一方面打的鱼还可以打牙祭。我们五兄妹也会干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比如去河边抬水、洗衣服等等。
爸妈经常早出晚归。老爸在遂宁一中任文体教研组长,老妈在仁里场、赖家州等乡村学校任教务主任,老妈有时周末才回家。老爸爱抽烟,一直咳得很厉害。我们劝他少抽烟,他说等你们全都工作了,我就不抽烟了。或许,他的苦和累要通过吸烟与喝酒来排解。老爸下班有空就在煤油灯下作曲写歌,陪我们做作业。每一首新歌创作出来,老妈便是第一个表演者。老爸拉二胡、老妈来唱歌,反复修改曲子,直到满意为止。
我们家的家风是不站在门外吃饭,不扎堆看别人打洋纸壳、弹珠珠。邻里要互助,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等等。在我的记忆中,几乎没听到爸妈吵架拌嘴。每个星期六晚上都会开家庭会,老爸负责思想教育,老妈负责总结我们的生活。做得好的加以表扬,表现差在表扬的基础上批评,让我们心服口服。
随着我们的年龄增大,所需的物质与费用更加供不应求。当时,许多的食品都要凭票供应。每到开学,老爸便会想方设法借钱给我们缴学费,等发了工资再还钱。他们啥都舍不得吃,全留给我们五兄妹。随着我们相继结婚、生娃,才真正体会到爸妈的辛苦。
老爸老妈金婚时,哥哥从微信里传来老两口的婚纱照。远在深圳的我们只能在网上祝爸妈金婚快乐。当我在电话里问起老爸的爱情故事,老爸戴上老花眼镜写了四页信纸,里面有顺口溜,有家风和他们的相识故事。老妈在电话里给我唱《老伴》的歌曲,虽然她不再年轻,歌声仍充满感情。
天有不测风云。正当他们该享清福时,老爸因病医治无效于2015年4月离开我们,至今已有六年整。老爸去世半年后,我回去探望老妈,老妈还惦念着老爸种种的好。值得庆幸的是,多亏有哥姐在身边照顾老妈,让远在深圳的我们能安心在这里生活。
老爸老妈无私的爱像雨露滋润着我们的心田,让我们在生活的道路上阔步向前。无论我们有多老,都是老妈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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