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凝
在外地过年,已经是我生活中的一种常态了。
年轻时在北方边陲小城黑河做生意,因为春节有许多商机,所以一次次错过了回家的机会。
最初回不去老家过年,不能与亲人孩子团聚,我会举杯落泪。第一年、第二年、第三年……我把对亲人的思念写进诗歌,在诗里我看到了亲人站在远方向我招手的碗里,随后是一声无奈的叹息;第三杯我一饮而尽,饮下去的全是苦涩的泪水……
在深圳过了几个年,我自己也记不清楚了。记得第一次在深圳过年,是因为我在珠海学习,一个月的学习过去了,春节也马上到了。我匆匆往北方赶,可是列车到北戴河时,我下了车。车外的寒意让我忽然很任性地决定:返回南方,去深圳过年!
由于匆忙,加上年关迫近,我暂时租住在宝安区福永美盛新村。房间虽然很小,可毕竟有了落脚的地方。一个人的年,说白了有点像自娱自乐,一瓶酒,几个小菜也就足够了。说是准备,不如说是顺路去了一趟附近的商场,随便选几样年货也就足够了,没有一点仪式感以及年节带给人的紧迫感。年货选完了,似乎也就没事情可做了,别人都忙忙碌碌,眉梢嘴角都洋溢着笑,沉浸在新年快到来的喜悦中,可我却闲得发慌。于是我就去爬凤凰山。我以为这个时期,不会有爬山的人,可是我错了,爬山的人还是不少。也就是在爬山过程中,我认识了来自河南的小程及来自新疆的小魏。下山时我们决定,一起过年。大家商议去小程家,他租住的房子大些。
年三十那天上午,我和小魏拎着酒菜,到小程家,合伙过新年。小程会包饺子,小魏会炒菜,我打下手。就这样我们三个来自不同地方的大男人,临时“拼凑”在了一起过年,立刻就有了年的热度与氛围。
后来,我去了龙华区民治一家文化传媒公司。由于公司的工作性质,所以过年回北方的次数越来越少。
记得前年在深圳过年,是和公司两个没回家的女孩一起过的,两个90后女孩一个说会包饺子,一个说会做菜。可过年那天,为了给她们一个“家”的味道,我提前把菜都做好了,六个菜,有鱼有鸡有青菜。我包了两种馅的饺子。两个女孩来了很高兴,一边吃一边忙着拍照发圈。一个女孩的文案写着,能吃上饺子,感觉就像回家过年;另一个女孩发的是自拍,只是几张美美的照片,什么也没写。这一年,我是在两个女孩充满青春与活力中度过的。
我一个人在深圳过年,也会像在北方家里过年一样,最主要的程序就是包饺子。区别是,在老家,有剁饺子馅的,擀面皮的,有包的,一家人其乐融融围着一张桌子包饺子;在深圳,一个人和面,一个人弄饺子馅,一个人擀皮,一个人包。我包饺子的手艺是跟父亲学的。父亲会把饺子包出几种花样,麦穗饺子、花边饺子、饺子盒子等。我之所以也喜欢包盒子,是因为饺子盒子象征着美好团圆的意思。我一个人在深圳过年,可内心里却不是一个人。我把对远方亲人的祝福,默默地包进饺子盒子里,我看见饺子盒子在沸腾的锅里翻着浪花浮上来,听见外面爆竹声声,我的眼里布满泪花,似乎我的祝福已经越过千山万水,圆满地抵达了家乡,抵达亲人的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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