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宅家,翻开旧相册,看到六十多年前我在阳江首个幼儿园时(当时叫托儿所)拍的照片(如图)。
照片是我们兄弟姐妹三人与托儿所所长林逸文(二排左一)及托儿所两位阿姨的合影。
照片使我想起一个甲子前,在阳江幼儿园的前身——阳江第一托儿所的日子。
上世纪50年代初,没有幼儿园,只有托儿所。那时,我的母亲是阳江妇联副主任,主任叫梁文坚。她们及其战友要经常下乡,便张罗办起了阳江第一托儿所,以解除经常下乡的干部们的后顾之忧。而我便成了第一批“学员”。这“第一批”除了我的姐姐、妹妹之外,还有父母亲许多战友的小孩,有的以后还会常来家里玩。
托儿所先是设在青云路的一个大院,后来搬到书院街旁边的近贤里。近贤里与书院街南尽头相交,相交处是清朝建造的濂溪书院,书院街也因此得名。传说书院里的读书人容易成为贤人,于是就有了近贤里的称呼。
我在近贤里度过了幼儿时代,如今是否能成为贤人不得而知,但那绝对是父母辈当初的寄托。
那时在托儿所里,一天吃五顿:早餐、午餐、午睡后的水果、晚餐、晚上的甜点。父母或亲戚会经常带着好吃的来看我们,但阿姨们都收起来不给我们独吞,而是集在一起分给大家吃。也许是阳江第一家托儿所,是学苏联老大哥样子建立的,因此成为到县里开各种会议的代表们参观的地方。让他们看我们玩耍,看托儿所里的各种设施,想起以后应该努力的方向。
有一次,许多人来看我们,我们都在院子里面荡秋千。有一个小朋友荡了好久,我为了表示自己的勇敢,也要荡一下给别人看,便冲上前要把秋千拦下来,结果被秋千碰破了额头。阿姨忙把我拉到办公室里包扎,经过办公室参观的人都指指点点说我是刚才拦秋千的小孩。
院子隔壁是老百姓住户,不知什么时候起,我们和隔壁的小孩子互相隔着墙扔石块,小朋友都把它当作好玩的战斗。可是隔壁邻居上门告状来了,说把他们的房子砸坏了。我们挺害怕,阿姨们也不准我们再扔东西过去。
但是不懂事的我们也互相扔着积木。有一次,一些小朋友伸开两手,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像开飞机的样子。我把积木向他们扔过去,说是打飞机,可是砸中了一个小朋友的头。阿姨批评了我,说要把我赶走,我也吓得大哭起来。这件事,我记忆很深,后来还写进初中时的作文中。
那时候最喜欢的事情是在沙盘上玩泥沙。小朋友把脚放进去,盖上湿沙拍打结实,再把脚拿出来,便成了一个空心的隧道。沙上还建了通来拐去的许多交通壕、桥梁。现在想起来,那是小朋友心中梦想的展示。现在很讲究沙盘治疗,原来小时候的玩泥沙不只是游戏那么简单,还起着心理治疗的作用。
每逢元旦或什么节日,阿姨们便把我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带领我们去解放军住地拜访。我记得那个时候,经常到公园背后部队(当时叫一支队)处拜年,大人们都塞给我们糖果饼干,而我们不停地表演着唱歌跳舞,都很开心。
有一次,来了好多大人带着玩具枪和食物来看叫黄力平的小朋友和他的妹妹。后来从阿姨口里得知,他们的父亲刚在一次战斗中牺牲了,母亲不久也逝去。后来阿姨也特别疼爱他们,这是托儿所里唯一的烈士子女。我最后一次见到黄力平是1976年在红十月农场,那时他在场政治处当主任,我则是县农场部派出的路线教育运动办公室成员。我们常因工作关系在一起,但因为身处特殊的年代,大家都没有一起回忆童年的共同生活。后来听说他到县、市里什么部门当负责人了,这是后话。
托儿所阿姨对我们都很关爱。因为父母经常在乡下,所以托儿所放假时,阿姨都抢着要带我们。有一次,一位阿姨带着我,夜里和她一起睡。朦胧中摸着她的脸,像妈妈一样温暖和光滑,以为妈妈回到身边。醒来一看,原来是阿姨。其实她们待我们就像妈妈一样。
一个甲子已经过去,当年的托儿所后来改成了幼儿园,地点也搬了又搬,人员当然也变了又变。可是,不变的应该是老师、阿姨对小朋友的关爱。如今,我永远记着这种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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