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里的秋色

■ 方展伟

大自然以它不可思议的神奇之手，别出心裁地描绘出汕大校园这幅春光秋色、夏雨冬雪的图画，一时而四季，类似电影中的蒙太奇，并无错乱的感觉。

人面子树结的果子叫人面子。

人面子状如龙眼。其果核酷似人脸，有两只又大又圆的眼睛，中间鼻子、下面嘴巴俱清晰可见。人面子的名字应该由此而来。

人面子果皮厚实、质软而有异香。香气清幽淡雅，其特异的香味不可描述。果肉白色绵软微酸。肉、皮均可食用。未成熟前果皮为绿色，成熟后渐变为黄色。因为黄熟之后香味渐失，故青黄交接之时味道最佳。

在我老家，清末广东水师提督方耀的后花园里，有一棵百年的人面子树，是一种又高又大的乔木。家乡人视人面子果为珍品，用蜂蜜泡制保存以供食用。家乡人称人面子果为“人（念“仁”）妙”，人面子名字则是我在汕大图书馆查到的。

人面子树在潮汕地区极其罕见。就像与它有缘似地，我后来在汕大校园又发现有十几棵人面子树。与建校同期种下的人面子树终于结果，掉到地上被我捡到了才知道的。它们就在我的办公室附近的路边。由于稀有，所以几乎没人认得。

之后我又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这些树每到5月份就开始落叶，地上一片金黄，好像每年的5月就是它的秋天。难道树木里面也有反季节的？甚觉奇怪。

有一年到阳江市，见到了许多的人面子树。于是问当地人，这种树是不是每年5月变黄落叶？当地人说：不是。接着又说：哪个月份移栽，以后哪个月份落叶。如此说来，汕大校园的人面子树应该是5月份移栽的。这种树虽然没奇怪到反季节的程度，也是相当的奇特。

五月的汕大校园，是一个奇异的五彩缤纷的世界。之所以奇异，是它恍然有四季同在的景色。

五月仍然是花的世界。汕大校园种得最多的是红色白色的紫荆花，周围满山的相思树也开着金黄色的花，当然还有各式各样的花，那是春光。

五月是春夏之交，夏至将至而未至。这时天上常常有一朵云，就如歌里唱的，一朵雨做的云，拖着一片灰色的雨幕，从蓝天里逶迤而来，一路洋洋洒洒。路那边还是阳光灿烂，这边的路人却已成落汤鸡。东边日出西边雨，这是夏雨。

五月里人面子树黄叶飘零，金色铺地，是秋色。

五月木棉树棉桃绽开，白色的花絮随风飘荡，于背风处积聚成堆，犹如冬雪。

大自然以它不可思议的神奇之手，别出心裁地描绘出汕大校园这幅春光秋色，夏雨冬雪的图画，虽然奇特却也非常的赏心悦目。一时而四季，类似电影中的蒙太奇艺术，并无错乱的感觉。

人间四月天，在汕头大学校园则应该是五月。

（题图：刘小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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