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观 金庸武侠小说的魅力

□陶然[香港作家联会会长]

少年时期在赤道的山城印尼万隆生活，没多少娱乐。或许是无聊才读书吧，便漫无目的地阅读小说，《林海雪原》《青春之歌》《红旗谱》，等等，似懂非懂。突然间同学传给我从租书摊租来的《碧血剑》，从此爱不释手，记住了金庸这个闪闪发光的名字。晚上应该睡觉了，我还在夜读《射雕英雄传》，隔壁房间的妈妈喊了几次，我都漫应着，就是不肯放下。妈妈干脆走过来，一把将灯灭了，妈妈过去了，我还躲进被窝里，开着手电筒偷看，可见金庸武侠小说的魅力。

直到我回北京读书时，《神雕侠侣》在香港报纸上还没连载完，我的心一直悬着：杨过怎样了？小龙女又如何了？但音讯全无。一直到要来香港前，才偶然看到香港版的《神雕侠侣》，那已经是另外的故事了！

虽然后来闯进文坛，也在几次文学场合见到金庸，他以偏重海宁腔的普通话发言，并非一下子就能够明白。给我的感觉是，他的口才不如他的文笔犀利。也许得益于影视的普及和推波助澜，金庸笔下的郭靖、黄蓉、杨过、小龙女、金蛇郎君、盈盈、令狐冲、韦小宝、袁承志、青青，等等，已经成为经典小说人物。

去年，我曾到海宁参观金庸旧居,它深藏在村子里。下了车，沿着田间小路，远远未到，便开始有金庸笔下的人物画，一张接一张贴在墙壁上。到了旧居门前，有一位老汉蹲在门口，也并不收票，只是，那天参观的人极少，只有三两个。进去，看着厛堂上挂着的牌匾“澹远堂”，于是便可以想象得到书香门第的气派。再深入，在侧室，便是展示金庸著作改编成影视作品的展室。一时之间，风云突变，刀光剑影，却又离不开男女纠葛，恩怨情仇；人生变幻，尽在此间悠悠展开。

金庸武侠小说风靡华人世界，有人说，世上凡有华人的地方，就有金庸的武侠小说。他小女儿当被问到，金庸会不会武功时，笑道，不知道，但他房间倒是挂着一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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