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花开花落

《擒凶记》海报

◎ 陆小鹿

周末午后，窗户里洒进很好的阳光，煮一壶红茶，看一部片子，一个人的时光，有滋有味。

我看的是《擒凶记》，1956年的老片子，悬念大师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导演的。

跟着影片，记录下一条从法国南下摩洛哥的游玩路线：巴黎、里斯本、罗马、卡萨布兰卡。曾在卡萨布兰卡野战医院服役过的麦肯纳医生，带着妻儿从巴黎来摩洛哥故地重游，走的就是这条路线。最后一站，他们来到位于摩洛哥西南部的一座城市：马拉喀什，入住了当地专门接待高雅旅客的马蒙尼亚饭店。

麦肯纳的太太是名歌手。酒店的第一晚，儿子汉克临睡前，和妈妈一起唱起了睡前歌谣。

（儿子唱）：“当我还是个小男孩/我问妈妈/我长大了会做什么？/我会不会英俊？会不会富有？/她这么回答我——”

（妈妈唱）：“世事不可强求/顺其自然吧/我们不能预见未来/该是什么就是什么。”

汉克吹起了口哨为妈妈伴奏。妈妈开心极了，邀请穿着睡衣的儿子跳起三步舞来。

这首歌，名叫《Que Sera Sera》，它的旋律轻松欢快、朗朗上口，听过一两遍后，就差不多能跟着一起哼唱了。

后来，麦肯纳夫妇意外被卷入一场谋杀案中，儿子汉克也被人绑架。影片的最后，为了寻找被人囚禁起来的儿子，妈妈再次高声唱起了《Que Sera Sera》，用歌声来传递信息。被囚在房间里的儿子听到妈妈的歌声，再次用口哨声来呼应，最终脱离了险境。

影片中，扮演妈妈的是美国歌手兼电影演员多丽丝·戴，她是二战后美国流行乐坛的一个标志性符号。她的嗓音阳光、圆润，就像用留声机播放的那样。多丽丝唱红了《Que Sera Sera》，一举拿下了第29届奥斯卡最佳原创歌曲奖。

许多歌手翻唱过这首歌，比如我喜欢的日本声优手嶌葵，还有小野丽莎，韩寒也曾在他的电影《后会无期》里引用过。记得当年，看完《后会无期》，我询问过一个学法语的女友：“"Que Sera Sera"是什么意思？”她说这是一句西班牙语，同英文“Whatever will be， will be”的意思一样，翻译成中文便是“世事不可强求，顺其自然”。

我很喜欢《Que Sera Sera》里的歌词，写得天真活泼有哲理，尤其那句“世事不可强求，顺其自然”。仔细想想，这是一种开朗达观的生活态度。现实生活中，有太多的人不甘心顺其自然，有太多欲望诱惑着他们想要得到更多，生活得太过用力，反倒将一颗心打磨得浮躁而欲壑难填。其实，人生最神秘的乐趣在于，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既然无法预见未来，不如且行且吟，任花开花落，这是人生的大智慧。

朱军在《艺术人生》里曾经采访过著名歌唱家王洁实和谢丽斯，让他们用一句话总结自己的人生感悟。王洁实当时只说了八个字：“顺其自然，稍加努力。”

深以为然。“顺其自然，稍加努力”，也许这才是人生可以把控的最好分寸。“而真正的顺其自然是竭尽所能后的不强求，而非两手一摊的不作为。”这句网上看来的鸡汤文，也挺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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