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歌
这天上午,我绑上腰带,戴上背带,往里塞上四个多月大的孩子,雄赳赳地出门到小区里散散步,晒晒娃。有个老太太很善意地跟我寒暄道:这是你的孙子吧?我语塞。我……我才30多岁呀,这明明是我的二宝!
一
我真的有那么沧桑吗?
带过娃的女人才知道带娃的苦楚。
昨晚闹肠胃炎,还得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抱着孩子喂奶。偏偏这家伙到了睡点就是不睡,从晚上八点多开始闹觉,一直闹到十一点整才睡下。那一刻,我觉得世界是多么太平……不料才一刻钟,她又“嗯嗯嗯”地醒了。
别以为娃睡了,世界就是我们的了。娃随时都有可能“哇”的一声醒来。也别以为只有普通的妈才这么折腾,天下的妈都一个样,连明星妈妈也不例外。知道孙俪都要在厕所抹口红,我的内心就平衡了。
你能想象带娃的女人在家的画风是怎样的吗?身材臃肿,蓬头垢面,满脸憔悴,永远睡不够的样子。遇上自己身体不适还要强打精神努力带娃时,我甚至会问自己:为什么要赶生二孩的大潮?
为娘的你,体验过洗个澡都心惊肉跳的感觉吗?有过抱着孩子上厕所的经验吗?家中二孩的,还得一边给小的喂奶换屎裙换尿布,一边忙着督促大的赶紧关电视赶紧做作业赶紧洗澡赶紧睡觉,没完没了。
好在我们家,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还不至于被逼成精神分裂症,只是憔悴不堪以致被误以为是孩子的“阿婆”而已。
二
说起来,那些让人歇斯底里的时刻毕竟不是常态。带娃,虽然辛苦,可看着娃儿跟你玩跟你笑时,什么辛苦都烟消云散了。不过,带娃真得讲究方法。
爸爸带娃的方法很省事。他有吉他。他的吉他弹唱像是我家二宝六六的棒棒糖。
从Beyond的《真的爱你》到宋冬野的《董小姐》,一直唱到朴树的《那些花儿》、逃跑计划的《夜空中最亮的星》,六六安静地躺在摇椅上,聚精会神地看着她老爹,听完一首又一首,可以安静地待上一个小时。多少次,她老爹就这样把她给哄睡了。要是她总是揉眼睛,坐不住了,她老爹就会喊:她娘,小六六想吃奶,交给你了。没他的事了,他就偷着乐去了。
十岁的姐姐有时也会帮忙带一下。也许是姐姐自带喜感,也许是姐妹俩骨子里就亲。六六一见到姐姐,就条件反射地咧开嘴笑。有时哭闹时,姐姐也有哄娃“神器”,弹一首钢琴曲《Summer》,或是《致爱丽丝》,再不然连弹带唱,把她会唱的儿歌轮番唱一遍,六六听得津津有味。姐姐不能停,一停她还继续哭。
对六六来说,奶奶是最靠谱的。爸爸妈妈总是想方设法不抱她,而奶奶则一见她稍稍有点闹,就立马抱了起来。奶奶哄娃确实有一套,所以,我们总把闹觉时的六六放心地交给奶奶。她会跟六六讲家乡的故事,甚至社会大事小事,比如今天习大大到哪里关心老百姓了。不过六六最喜欢的还是听奶奶哼唱老家的民间歌谣,什么“东门一只狗,西门一只狗,鲤鱼要娶亲,螃蟹来相贺,蛤蟆送布袋,苍蝇蚊子吹喇叭……”朗朗上口,特别有韵味。奶奶也会唱歌,唱的是红歌。早在六六出生的第二天,奶奶就这样教育:不要哭哦,这个世界是欢欢喜喜的哦!接着就唱“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我发了朋友圈,奶奶一度成“网红奶奶”了。奶奶年轻时当过七八年的女民兵,脍炙人口的红歌,她随手拈来。枕着红歌入睡的六六,长大后会成为一个女警官吗?
相比之下,为娘我没啥本事。不过,这年头,有手机在手,还怕没有哄娃利器吗?除了跟她“讲牙啥”,逗她笑,更多时候,将“六神磊磊读唐诗”“婷婷姐姐诗教”,还有“凯叔讲故事”等学习平台充分利用。我理直气壮地告诉自己,也告诉她,这些大咖比妈妈厉害多了,他们说的话更精彩。你乖乖地听哈。
带娃的日子,痛并快乐着。娘亲我既恨不得宝宝快快长大,好让我快点结束这种邋遢的日子。但看着那纯净的小脸蛋、清澈的眼睛、能把心融化了的各种萌,又希望时光慢些再慢些,心里不住慨叹,孩子,你慢慢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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