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竹子开花

□张锡庆

一位好友发过来竹子开花的照片，第二天，我就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观看。竹子开花的地方属于茂南区镇盛镇一条自然村。要不是好友开车在西部快线旁边的路口等候，估计我们花费九牛二虎之力也找不到竹子开花的现场。这是我第二次见到竹子开花了。

我第一次见到竹子开花，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当时，簕竹林全开了花，白白的，像霜，像雪，像稻花，远远望去，银装素裹，分外迷人。不久，竹子开花结果了，竹子米便聚满簕竹林枝条，蔚为壮观。我相信，跟我年纪差不多的本地人，当年大多见过竹子开花，吃过竹子米。

当年竹子开花，我没有任何摄影器材，也没想到请摄影师留下一两张珍贵镜头，非常可惜。如今长枪短炮一应俱全，我肯定不会放过拍摄的机会。这次开花的竹子，当地人说是“广南竹”（或者是“广宁竹”的谐音吧），我们乡下习惯叫“花头坭”。临行时，在摄影器材的选择上，我带上能捕捉远距离影像的相机。到了现场才知道是最明智的选择：竹子很高，否则够不着的。

乡下人不大喜欢竹子开花，说竹子开花时年不好还会变世道。我母亲当年的看法与众不同：竹子是有灵性的，在世上走一趟，无非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在旧社会饿死人的年代，竹子米救活很多人呢。

我最感叹的是竹子的命运。我曾经见证过簕竹全部开花全部结果，然后全部死去的过程。眼前这些开着迷人的白花的竹子，逃脱不了在世上消失的命运。苏轼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可见竹子的高雅，所以在拍摄竹子花时，我心里对这些竹子多了一分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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