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叶帅唱山歌

■何穗生

我曾多次为叶剑英元帅演唱过客家山歌。记得第一次是在1965年中南调演的优秀剧目汇报演出。那时我才18岁，是汕头专区山歌剧团的演员——1964年我们全团到广州排演广东版《东方红》，我演唱《南泥湾》和《双双草鞋送红军》。1965年进京演出时，我被抽调出来排演山歌剧《彩虹》的彩虹B角（A角是著名演员蓝小田老师）。

叶帅知道家乡的剧种来京演出，演出前，他早早来到演出地点看望大家，嘘寒问暖，然后用客家话说：“好了，你们好去打扮了，我等着看你们的好戏。”大家听到叶帅几十年未改的纯正客家话，倍感亲切，演职员们带着激动幸福的心情投入了演出工作。当我们广东代表团汉剧《一袋麦种》、山歌剧《彩虹》演出结束谢幕时，叶帅上台来，先向乐师和后台工作人员致问候，然后走到演员中间和大家一一握手，并亲切地问是谁拉的“吊龟”（即汉剧的头弦乐器），又询问“吊嗽”这一很长的乐器怎么没听见了（这是民间剧团演出前“闹台”的一种乐器），在乡间演出前，乡亲们只要一听到“吊嗽”吹响，就知道好戏马上要开始，不赶快占个好位子就看不到好戏了。叶帅还一一提出演出中存在的问题和改进要求，鼓励大家要继承和发扬好民族艺术，多创作好戏上北京为首都人民演出。

接着，叶帅又把我们汉剧团和山歌剧团的演职员都请到他家里去吃饭。叶帅亲自忙前忙后地张罗着接待大家，并风趣、幽默地用戏中的韵白腔说：“雁姐，麦种（前者是山歌剧《彩虹》中主角的名字，后者是广东汉剧的剧目名），随我来呀……”他拖长了声调叫大家坐下，把大家逗得开怀大笑。叶帅亲切地说：你们就是家乡来的贵宾，大将军亲自给你们端菜、拿糕点。他指着香蕉说：“香蕉皮有梅花点的香甜，大家多吃点。”又把中华牌香烟塞给男士们说：“这烟好抽，不拿就没有了！”叶帅那未改的乡音，浓郁的乡情，让大家感到无限的温暖亲切。叶帅亲自为大家安排好一切后，说：“我另有公事，你们就慢慢享用家乡的风味吧！”说完笑着离开了。

一次，叶帅因公务路过梅州，当地领导为叶帅组织了一场家乡的文艺节目。叶帅要求把被批判为“封资修”“大洋古”的传统经典古筝独奏乐曲《出水莲》调来演出。演奏者大受鼓舞，十几年没弹练的手指此后努力恢复了弹奏技艺，后来，这位乐师更是桃李满天下了。

叶帅常因公务到广州，我多次为他演唱客家山歌，并演唱用客家山歌曲调谱写的叶帅诗词。一次，我上前对叶帅说：叶帅，家乡的父老乡亲让我向您问好！叶帅听后高兴又亲切地用“客家普通话”连声说：谢谢！谢谢！

2007年4月，为纪念叶帅诞辰110周年，我专门制作了根据叶帅六首诗词《蝶恋花·榆林港》《蝶恋花·海南岛》《鹿回头》《游肇庆七星岩》《七律·远望》《梅花端的种梅州》而谱曲的《永远的怀念》演唱专辑，每首第一遍我用普通话唱，第二遍用客家话唱，每首歌的伴奏带都附在六首歌后面。为了唱好这些歌，准确地领会和传达叶帅诗词作品的情感和内涵，我专门拜读了叶帅的诗词集等研究专刊。

多年过去了，但我每每再次唱起他的诗词，都会被带入无限的情思之中。

新闻推荐

『云讲座』将粤剧带进校园

“风腔可以说是唱腔干净细腻而见韵味，有戏迷说，听着风腔，吃饭都不用吃菜，说明风腔的韵味十足……”近日，肇庆市粤剧演艺中心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