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靓汤

漫画：于仁智□张晓锋

我所在的补习中心有个学生发表了处女作，他妈妈很高兴，说要请我喝靓汤。一天下课后，这孩子非要我跟着他回家喝他妈妈煮的靓汤，我最受不了孩子的请求，便跟着他回家了。

他家是外地来珠海的菜农，租住在市郊，条件不怎么好，但里里外外、前前后后收拾得很干净。还未进门，我就闻到一阵阵鸭肉的醇香，这味道太熟悉了，在老家时我老妈就喜欢为我们炖老鸭汤。

刚坐下，学生的妈妈就笑着端来一个大瓦煲。揭开锅盖，随着腾腾热气，鸭汤的清香就飘满了整个房间。我禁不住探头看了看，满满一锅的鸭肉。“这是整只老母麻鸭，这只鸭我养了五年了。鸭越老越补，老鸭是很好的治病进补食品。”她边说边用勺子将鸭汤、鸭肉分别舀入一个个小碗中。

听到她宰了养了五年的老母麻鸭来招待我，感动之余又觉得受用不起。看那碗里的鸭子，肉褐红，鸭脂黄亮，卧在清亮的汤中，金黄的油花、翠绿的葱花点缀其间，卖相很是诱人，让人忍不住开吃起来：汤汁澄清，不腥不臊，清鲜纯正，滋味鲜美；鸭肉酥烂又略有嚼劲，余香绵绵。

“好吃吗？这只鸭我用了一些秘制的配料加上黄酒、冰糖、生姜、香葱再加盐，用慢火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煮制的，好喝又滋补，你不要客气，只管喝。”他们一家只是轻轻地啜着鸭汤，却不停地劝我吃肉喝汤。

“很开心你能来我家喝汤，很开心我儿子在您的指点下能发表文章，多谢您。我曾经也爱好文学，也爱好写作，也曾写了很多，但只是在我们那个市里的小报上发表了几行字的读者来信。”他妈妈说完自嘲地笑了笑，接着给我添汤加肉。

我拿着汤勺在油花清亮的鸭汤里缓缓搅动，袅袅飘升的芳香在口鼻间弥漫、在齿颊里留香。我很感动，这碗鸭汤里包含了一位母亲对儿子的深爱和期望。

这让我想起我的妈妈，她总喜欢为我炖老鸭汤，喜欢在我喝鸭汤的时候坐在一旁为我添汤加肉。特别是秋天的时候，她总是对我说，“秋天一口老鸭汤，胜过人参大补丸”。

我突然想起港剧里最日常最亲情的一句话：“翻屋企饮靓汤。”我想，只要是老妈煲的汤，都是靓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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