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民自言编舞没有剧本。
▲《白水》里的舞蹈非常美丽。
《微尘》给人一种激昂、悲惨、凝重的情绪。这部舞作在欧洲非常受欢迎,到德国、俄罗斯演出,常有观众哭成一团。 林怀民就要退休了,在2月底香港艺术节演出的“舞作精选”被称为其回顾展,4月12~13日即将在广州大剧院上演的双舞作《白水》《微尘》,被视为他“退休巡演”的一站。面对记者采访时,林怀民笑言“不是”:首先《微尘》并非他的退休作,演出排期决定的时候还没想好退休的日子;至于云门45周年的节目,“其实不是我的回顾展,而是很多资深舞者要跟我一起退休,我就挑了他们最擅长的(舞作)”。
自1973年在台北创办“云门舞集”,历经过云门停摆、排练场大火、遭遇车祸等劫数,72岁的林怀民,位居亚洲编舞头把交椅;他的云门,也以其独特的东方语汇,带来跨越藩篱、打动所有观众的表演。林怀民自己则觉得,有时并没有事先想太多,“我们常听小说家说"是人物把我带出来的",我的编舞没有剧本,没有框,但是有的东西会自然跑出来”。
专题策划/撰文信息时报记者 黄文浩
【创作环境】
从“土法制衣”,到有了“博物馆级的服装”
《白水》《微尘》2014年11月19日在台北首演,就在那前几天,云门还有一件大事,11月10日,位于淡水的云门剧场举办了落成仪式。2008年2月11日大年初五凌晨,云门的八里排练场失火,多年心血化为废墟。此后他们先后租借多个场地辗转排练,到大火后7年,剧场开幕,42岁的云门才终于有了自己的家。
“无家可归”的日子里,演出照常进行。再早一些,2014年10月31日,云门舞集访问广州,当时带来的作品是《松烟》。这时距《白水》《微尘》首演还有20天时间,也就是在广州大剧院,舞者们试了新作的服装,这是林怀民邀请设计师马可为舞者们度身制作的。
林怀民说,找马可是这次创作中“最聪明的决定”。“我之前不认识马可,只看过一些资料,就写了信给她。我到珠海见她,吃了一顿饭就回家了。马可后来提出到台北见舞者,跟她们一起待了三天。衣服后来做好带回来,舞者都很兴奋,每个人穿上后就开始上去做即兴表演,一切就浑然天成了。”
因为染色工艺复杂,加上当时珠海一连好多天没出太阳无法晾晒,《微尘》的衣服直到台北首演前一天,才送到舞者们手里。马可一度很着急,林怀民说自己倒没有担心,刚收到时还吓一跳,“那个裤子是可以"站"起来的!然后舞者一跳,就又裂开了,这种裂开记录了身体的动作,衣服就跟舞者的动作属性融合了。”他禁不住感叹:“这次服装的复杂性是云门历史里从来没有的。这衣服将来是要进博物馆的。”
很多事情,回忆起来说得轻松,但从动心起意到动手去做,却非易事。林怀民出生在一个文人公仆世家,家中祖训是“公而忘私”,他的父亲对这位长子期望甚高。当他因为看完电影《红菱艳》发疯般喜欢上跳舞时,大人提醒他,跳舞不能当饭吃。他年轻时受文学熏陶,14岁写出一部小说,22岁就出版中短篇小说集,其后去往美国留学,在行李中放了一双破旧的芭蕾舞鞋。当时他并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在学校,他选修了舞蹈课程,仅仅上了一个月课,就开始试着编舞了。
林怀民毕业后回到台北,1973年创办云门舞集时,情况可跟现在更不一样。当时一说“现代舞”,根本没几个人知道是什么,也就根本没有师傅会做现代舞服装。年纪轻轻的林怀民,和服装行老板一起去买布、染布。当年演出《寒食》时,需要一件后摆极长的衣服,却找不到任何适合的布料。最后他们到成衣工厂买了制作风衣用的布,在服装行所在的巷子中,选定一个晴天,在地上铺满报纸,现场摊开来裁剪,这样做出了需要的衣服。
其实当年很多作品背后,都有着一些意想不到的“土方法”。林怀民说:“当初我要做《红楼梦》,想请李名觉做舞台设计,他在美国舞台美术设计界是坐头把交椅的人物。那个年代没有手机,没有电邮,我就写信请朋友在纽约帮我查电话本,上面有住址,就写信给他。大师就说,你来谈吧。就这样为我们做了不得了的《红楼梦》,后来又做了《九歌》。”
云门开始一步步打响名号,但是舞者们过得并不好。到了1988年,云门因困于长期的财务难关,宣布暂停。1991年云门复出,同年搬到八里山上违建的铁皮屋,其后十几年间,《九歌》《流浪者之歌》《水月》《竹梦》《行草》《松烟》等作品相继面世,云门舞集以其特有的东方语言和表达方式,获得了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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