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宾共议暴力袭警案件产生的原因及对策。
近年来,随着公安机关规范化执法水平不断提高,公正文明执法与规范执法已经深入人心,但同时,“辱警”“袭警”事件也时有发生。人民警察在依法履职时遭遇权益侵害,该如何维权?1月23日,新一期《民生新观察》聚焦暴力袭警话题,邀请律师、警察做客演播室,共同分析暴力袭警发生的原因、新出台的袭警罪相关法律以及如何减少此类事件的发生。
采写:本报记者廖明山陈雁南
摄影:本报记者吴长赋
案件回放
男子遇查车暴力反抗一名辅警受伤
一段执法记录仪视频显示,2020年8月某日,市公安局交警支队民警和辅警在南屏收费站对违停车辆和驾驶员进行检查。非紧急情况下,一名驾驶员在高速公路行车道上停车,根据相关法律法规,交警对其处以200元罚款、记6分处罚。得知处罚结果后,车上男乘客情绪激动,现场难以控制。经多次警告无效后,为了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民警将情绪最激动的该名乘客带到南屏派出所进行处理。在挣扎过程中,该乘客趁辅警谭某不备,用膝盖狠狠顶了一下谭某。经鉴定,该行为造成谭某多处软组织挫伤,随后立案。经审查,被告人陈某因以暴力方法阻碍人民警察依法执行任务,构成妨害公务罪,被判处拘役四个月。
袭警事件在全国并不鲜见。去年7月6日,江苏省淮安市发生一起重大暴力袭警案件,导致一名民警、一名辅警重伤,送院抢救无效牺牲。2021年1月1日,辽宁省沈阳市核酸检测点,一对父子因插队引发排队群众不满,执勤民警上前劝阻时,遭到父子二人殴打,最终造成民警多处软组织挫伤。
事件起因
酒后最容易发生暴力袭警行为
一组数据可以从侧面反映出全国袭警案件的基本状况。据市公安局警务督察支队副支队长江滔介绍,根据公安部公布的数据,从2010年到2020年这十年间,全国公安机关共有3773名民警因公牺牲,超过5万名民警因公负伤,其中有相当部分是由于袭警所造成的。
近5年,珠海市平均每年发生数十起袭警案件。2020年,珠海市共发生56起,涉及被侵权民警59人,被查处的犯罪嫌疑人62人,其中有25人受到了刑事处罚。
江滔告诉记者,在珠海市发生的袭警案件中,许多都为犯罪嫌疑人酒后发生。据统计,去年,珠海市公安机关抓捕的这62名犯罪嫌疑人中,超过60%的人袭警时处于酒后失控状态。据江滔分析,除了饮酒这一外部因素外,犯罪嫌疑人缺乏规则和法律意识,也是导致袭警行为发生的重要原因。“这些人往往无视规则的存在和警察的执法权威。”
珠海市律师协会会长田学东同样表示,绝大多数袭警案件的犯罪嫌疑人法制观念较为淡薄。除此之外,他认为,暴力袭警罪的法律法规和条文,存在一定程度上的滞后。“此前,虽有妨害公务罪这项罪名,但袭警行为的处置力度是远远不够的。现在,我国对袭警罪的法定量刑提高后,可以对这种犯罪行为起到极大的震慑作用。”
完善立法
袭警罪单独入刑3月1日起生效
2020年12月26日,第十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二十四次会议通过《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修正案(十一)》,将刑法第二百七十七条第五款修改为:“暴力袭击正在依法执行职务的人民警察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使用枪支、管制刀具,或者以驾驶机动车撞击等手段,严重危及其人身安全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这是首次针对“袭警”单独设置法定刑。
“之前的刑法里并没有专门的暴力袭警罪,去年的刑法修正案里才出现了这个新的罪名。”田学东介绍,在此之前,暴力威胁袭击正在执行公务的人民警察,以妨害公务罪进行量刑处罚。但从今年3月1日开始,刑法修正案(十一)生效后,暴力袭警的量刑幅度将由原来的三年以下,提高到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田学东认为,袭警罪的制定对犯罪嫌疑人的震慑作用较为明显。如果遇到袭警罪处理不了的暴力袭警行为,还可视情况按照故意伤害罪,甚至故意杀人罪来定罪。也就是说,袭警罪并非暴力袭警行为的量刑上限。
“新的刑法修正案不仅单独设立了袭警罪,也提高了袭警罪的法定最高量刑,这有助于保护人民警察的人身安全,维护人民警察的执法尊严,也为我们下一步严厉打击袭警案件提供有力的执法依据。”江滔说。
宣传教育
民警执法文明规范
市民树立法制观念
如何减少暴力袭警事件的发生?江滔认为,对警察自身而言,在日常执法中要注意规范和文明。“规范”是指执法行为标准化,要在法律框架内运行,一切执法行为不因警察个体的不同而产生不同的效果。“不管哪个警察来处理,同一件事都要有同样的结果。”而“文明”是指要以法为据,以理服人,要尊重执法相对人的合法权益,非必要的情况下谨慎使用警械和武器,避免给不良舆论炒作留下空间。
他表示,市民应树立对人民警察的正确认识。在我国法律体系和行政体系中,警察是重要的治安行政力量和刑事司法力量,是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的重要基石,也是老百姓安居乐业的关键屏障。“保护好警察,也就是保护好自己。”
田学东建议,市民与警察发生矛盾冲突时,首先应该控制自己的情绪。“尤其是酒后,往往情绪波动较大。”同时,应树立法制观念,避免违法犯罪行为的发生。此外,在出现矛盾纠纷时,应通过正常的渠道去反映,申请行政复议,或通过法律途径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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