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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记忆(外一章)

来源:湛江晚报 2020-07-26 08:34   http://www.kcqsx.com/


山峦如梦,古老的豆油灯挂在树梢,照亮我多彩的梦境——

一头老黄牛,从历史那暗淡苍凉的暮色中缓缓走来,沉默寂寞得像晚年的祖父。

穿过蜿蜒、细长、坎坷的山路,便是黄坭艮。金黄黏硬的泥土沿着黄坭艮的山冲、山坡、峻岭蔓延开来,一条温柔、绵长的山涧依着山脚,绕过门前的水圳,向着长青河的方向淙淙流淌而去。

父亲手执挑巴,将松软的泥土弄成田垄,然后在每条田垄两边用芋锄(一端尖一端粗如手臂般的短木棍)弄出无数个小窝。母亲手持白褐相间椭圆形的芋子,在田垄上的小窝给它找家。一场春雨过后,芋子探出怯生生的绿脑袋,顶着晶莹的水珠,随风摇曳。

父亲在耕耘着他的人生大地,母亲在播种着她的生命种子。

那颗芋子就是我呀,朴实丑陋,弱小顽强,从广袤贫瘠的黄土地上吸取营养,破土而出,摇摇晃晃,迈着碎步,去追寻阳光和雨露,然后长大成为男子汉。

山村春晓

春天应约到来,当她跨入粤西一个小山村——黄坭艮的地界时,“唰唰”的春雨悄然而至,挥洒在青灰瓦背、斑驳暗黄的泥墙和泥泞坎坷的泥土路上,如少女青葱纤指轻快地略过琴键,留下飘渺空灵的琴声。春雨洒落到田里,不知不觉,干燥板结的泥土变得松软起来。伯父扬起竹鞭,吆喝着水牛在咱家责任田里驰骋。春去秋来,水稻疯长,长出一串串黄橙橙的金子,长成母亲那灿烂的笑脸。

进入新世纪,父老乡亲忙碌起来,用脚丈量大地,汗洒故土,种上水稻、红橙、黄皮、荔枝等,笑意写在他们那沧桑的脸庞上。下雨了,豪雨倾泻,河道挤满了流水,长青水库水涨了,淹没了始祖开基福地——吉丁;河面在不断拉宽,茫茫一片,晨雾中渔民在撑筏撒网打鱼;两岸苍山青翠,鸟叫虫唧蛙鸣,红橙满山遍野,古老山村恢复了生机……

崎岖泥泞的山路变成了宽阔整洁的水泥路,家家户户有了小汽车;破旧的瓦房变成了二三层高楼,全村房屋外观按岭南客家民居特色进行改造;水井、水塔、自来水、路灯、文化楼、污水处理池等已建设好;一个具有客家特色、内含关公文化的村史馆以及村文化广场、公园正在建设中。村道两旁和农家庭院种上了荔枝、菠萝、樱桃、沙田柚、人参果、木葡萄等果树和各种风景树,村容村貌焕然一新,政府将黄坭艮村打造成广东省的客家风貌特色村、山水宜居特色村和红橙产业特色村,黄坭艮将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将实现在新时代下的“浴火重生”与华丽转身。

荷花早已载下,翠绿的荷叶如伞般向长青河两岸延伸,美丽的荷花留住乡愁,让我们记住自己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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