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乡的秘方

叶耳/诗 烽石/图

我去过高州

喜欢吃那里的烧鸭

小食店的老板娘在砧板上

一边咚咚切着杂什

一边大着嗓子问我

来份烧鸭，加小小辣椒

我一直记得这个细节

喜欢在傍晚的河边散步

隔着一枚浆洗的方言

坐下来饮茶

你还别说这里的豆腐

有其独特的秘方

油条。豆浆。豆腐花

摩托车听从了河流的召唤

清晨的光落在他们的肩膀

石砺和铁块一般的语言

也能点燃这街巷的生动

现做现卖的回声

是生活最现实的写真

大娘一身劳动的习气

让大爷成为了一个雕像

总有一种乡村的色彩

在打磨生活熟悉的肖像

这尘世你有多在意就有多孤独

这太阳你能多躲避就能多炙热

旁若无人的吆喝谈何容易

卖菜的大娘用高州汉语

一页页翻开粤西人间书

我听见蔬菜与粮食的呼吸

它们有说不完的秘密在交谈

我走出了很远才回头一望

落在她头发上的是外乡的苍茫

给予我们安宁的

又何止这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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