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德勇
公元453年夏,24岁的祖冲之以“学士”身份来到华林学省门前。
所谓华林学省,是当时皇家藏书和讲学的地方,类似于现在的北京图书馆。华林本是汉朝一个皇家园林的名称,故址在今天的南京市鸡鸣山一带。祖冲之不禁被眼前的气派的建筑折服。大门口蹲着两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朱红的大门框上高悬“华林学省”四个大字的金匾。进得门来,只见庭院里艳丽的牡丹、洁白的玉兰、青翠的修竹交相辉映;再往里走,又见鳞次栉比的假山与波光潋滟的小湖相映成趣;加上曲径通幽的小路,画栋雕梁的房舍,实是一个修行学问的所在。
祖冲之虽然年轻,但他很清楚,自己来这里,固然是为了求学,但也是为了避祸。如果说偌大的京城还有一方乐土的话,那就非华林学省莫属了。被选进华林学省的人,有一个光荣的名字,叫华林学士。这些学士们虽然没有官职,但住着国家分配的中高档房子,出门有高级马车,还定期领取高薪。
在京城有房有车高收入者,都是人才吗?非也。像祖冲之一样高、富、帅、才四者兼备者,华林学省寥寥无几。大多数学士都是凭着“我爸是李刚”进去的。这帮“官N代”们成天做着几件事:或者凑在一起开Party,胡吃海喝,兴致来时,轮流胡谄打油诗,再来点荤笑话;或者找些和尚、尼姑进来,搞所谓的谈经会,展示自己的“演讲与口才”;或者悄悄地熏衣剃面,男扮女装,充实空虚的灵魂。或许,他们也想学“竹林七贤”前辈,搞什么裸体聚会,但毕竟是在高档学府,不敢过于造次。
身在这样乌烟瘴气的地方,我们的祖冲之同学是怎么做的呢?他深知现在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的道理,于是对身边的享乐主义来个“充耳不闻、有目不见”。那他耳目之中是什么呢?一个字,书。正是:两耳不闻窗内事,一心只读心仪书。
祖冲之读书已经有些年头。他少年时就读于国子监。这个专为官家子弟开办的学校,不但教育正规,师资雄厚,还藏书颇丰。成绩一流的祖冲之业余便徜徉在书海中,文学、音乐、机械、天文等,无所不读。他总结出一套读书方法:边读、边问、边思、边记。“少稽古,有机思”便是时人对他的中肯评价。
在长期的泛读过程中,祖冲之选择了精读的对象——天文学书籍。因为他发现祖国的天文学相当发达,比如公元前1000年便有了日食、流星的记载;公元前4世纪便有人研究扫把星(哈雷彗星)……人不努力枉为人,不做点突破,怎么对得起这些优秀的祖先?正是有了这样的想法,祖冲之才反复阅读古书中的天文学、数学资料,并思考这些结论是否正确。
对于祖冲之而言,华林学省与国子监并没区别,因为里面都有很多书。每天吃了读,读了睡,睡了读,倒也逍遥快活。时间真如白驹过隙,一晃就是八年。公元461年,祖冲之被调往南徐州刺史刘子鸾处任从事史(相当于市政府秘书)。从此,陷入事务性工作的他,或许临睡前怀念一下华林学省的读书生活了。
正是这种遗世独立的精神,造就了这位杰出的数学家。只要人类还存在,祖冲之必然与圆周率联系在一起,因为人们已经把圆周率叫做“祖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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