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飘飘然想借助寒冬的冷静,近距离考察东京湾,能否由此而扩张开来,以获取经济的、金融的东京湾的一些感觉。
我曾经游览过夜晚的东京湾。三年前的元旦之夜,寒风凛冽,我从东京湾台场码头登上游船,穿过彩虹大桥,穿过东京湾,好像天的梦幻,真的不知今夕何年。
如果东京湾是冷艳空灵的巨大光源,那么围绕着东京湾的大都市圈,或称东京湾区,就是星罗棋布的灯盏。它包括一都三县的东京都、琦玉县、千叶县、神奈川县,面积13562平方公里,仅占日本国土总面积的百分之三点五。而2015年,东京湾区聚集了日本百分之三十五的人口和百分之四十的经济总量。深入日本岛陆地八十多公里的太平洋,外窄内宽,以大东京湾的名义,安顿了东京港、千叶港、川崎港、横滨港、横须贺港、木更津港、船桥港等七大港口群,呑吐着日本百分之八十的内贸外贸货物量。
三十年前的1989年4月,我到美国旅行。在新泽西洲的一个大型超级市场里,一位白皮肤的美国老人看着我的亚洲面孔,问我是不是日本人。在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后,他满脸无可奈何地说:日本人为什么那么多钱?已经买下了纽约十五大街大半截,还要买下帝国大厦。
没有大海就没有湾区,大海的魅力真是神奇。地球有浩瀚的五大洋,推波助澜,七大洲都会变成财富涌流的湾区。
此行日本,我们游览了一截三大急流之一的最上川。最让人难忘的是穿着长水鞋、戴着高帽子的导游,那忧愁失落、如歌如诉的解说,与冰雪里的急流相拥在一起,在漩涡里挣扎,在浅滩里漂泊。一百多年前,源头于日本岛东北的最上川,每天都有一百多艘船,经过太平洋一侧,驶向江户湾。后来江户湾变成了东京湾,再后来那伟大的蔚蓝就瞧不起最上川的清澈了。它与四通八达的高速公路和新干线结盟,与趋利的资本、人才、科技、制造结盟,与世界一流国际金融中心、国际航运中心、国际贸易中心、制造中心的摩天大厦结盟。
我在品川王子酒店39层宽阔的落地玻璃窗边,远眺夜晚东京的天方夜谭;我乘高速电梯登上332.6米高的东京塔,瞭望正午东京的层层叠叠,依然一派纷繁,一片晕眩。
午后两点左右,我穿过蜘蛛网般的品川车站,坐了一站地面大巴,在“港南五丁目”的东京入国管理局门前下车,踏上了与普通街区连成一片的东京港品川港区。
斜阳的线条,柔软得没有一点骨气,搭在简单的、敞开的港区大门上,搭在绿色铁丝编织的、低矮的栅栏上,搭在栅栏紧挨的、朴实的大街上,搭在偶尔驶过的、崭新的货柜车上。
栅栏内,一座仓储建筑,从左向右,横写着黑体美术汉字“品川内贸上屋”;一辆辆整齐停放的货柜车,在安享着新年假期的宁静。
不远处,“东京菱光”大字招牌有些慌张,拼命捂住混凝土搅拌车间微弱的卡嚓声。
港湾那边,富士电视台的双子楼紧抱着一个大钢球,生怕冷不丁给抢了。
距离,的确能够改变感觉。
但是,多少个新年假期的东京湾,都是那么寒冷。
2019/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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