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春节临近,郝明准备选购几件像样的衣服,再买两条好烟,两箱好酒,趁春节回家过年,到女友小莉家把婚事儿定了。
跟随远房亲戚,在沿海一家公司上班,每月包吃住有近5000元的工资,这在郝明所在的村子来说,已经很可观了。唯一让人觉得不满意的,是公司效益一般,工资拖欠较严重,还好,日常生活需求,可以向财务申请少量借款。
女友小莉上班的公司,离他公司不远,郝明好不容易抽个空,去公司找她,商谈春节回家定亲的事,小莉面露难色,让郝明先把自己的工钱预算一下,尽量多买些她爸爸喜欢的礼品,她们家爸爸当家,只有把他的心打动了,才好顺利发展。
“这样肯定不行,干了半年,我要领工钱,不要货物。”等到郝明找公司财务结算时,得到的回答是:客户欠账难收,至于工资,每个人只可领取少量现金,剩余的用库存商品抵扣。结果,郝明只领到一张车票的钱,分了近3万元的库存货物。找劳动部门调解,因公司缺钱,问题并没有出现转机,一气之下,郝明从公司辞职了,把分到的物品,搭老乡的货车一同运回老家。
为躲避父母的埋怨,郝明趁过年还有一段儿时间,去邻村儿表哥那里帮忙,挣些过年钱。表哥是舅舅的独子,开一家木材厂。虽然大不了郝明几岁,但是人要精明得多,有生意头脑。论财力,也算是郝明亲戚圈儿里的富人了。
俩人从小玩得好,每当郝明有困难时,也会第一个想到这位亲戚。撇开借钱的事儿,有些忙还是能帮到一些。主要是小莉同表哥家是邻居,这样可以找机会探探小莉她爸的口风。
事有凑巧,在郝明来到的第三天,适逢小莉的爸爸来找表哥借手锯一用,郝明赶忙迎上去,十分恭敬地给这位近门儿舅舅递上一支烟,又连忙找来一把锋利的手锯,没有征询表哥的意见,直接递给了小莉的爸爸。这位舅舅对他的热情并未表露出应有的谢意。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你来这里帮忙?听春生讲你从那边的工厂辞工了?”郝明说是的,看来春生已经对您讲过了。虽然没领到工钱,不能怪入厂介绍人,我不会埋怨春生。小莉的公司还好,工资也发得及时,这个还请舅舅放心。
当郝明提及同小莉的婚事,这位舅舅立马把脸沉了下来,刚才接到手锯时那一点儿笑意,瞬间消失了,扭头离开时留下了一句话:“小莉已经有人提亲了,你不用再想了。”
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是真得到答案,郝明还是觉得难以承受,烦闷之下,他离开表哥的木材厂,回到家闭门不出。
一场罕见疫情,突然降临人间,流行之迅猛,像郝明那破灭的希望一样,让人猝不及防,专家定名为新型冠状病毒疫情。去年12月底发现,1月份W市已经开始封城,人员相互隔离。到了2、3月份,全国城市隔离管控,农村也不例外,每个村口都有抗疫人员把守,对过往行人逐个量体温登记,不是紧急事情,一律劝返回家,不得随便外出。
面对疫情大面积暴发,口罩一下子成了稀缺物品。平时几角钱的东西,现在几元钱还不能保证现货。这对郝明来说是好事,表哥用两包香烟,打通了村口的关卡,悄悄来到郝明家,一见面,拉起郝明的手,激动又神秘地说:“兄弟,发了,这次你发财了。”“我问你,打工没领到工钱,是不是抵了口罩回来?”“是啊,三十多万只呢。”“那就得了,现在我帮你4元钱一只出手,你给哥提十个点的分成,不亏吧!”“前天我已经免费送给村委会2万只,让分发给村民,乡里乡亲的,不能要钱。剩下的我正在网络联系,准备捐给疫情严重的W市。”
表哥伸手摸了摸郝明的额头:“兄弟,是不是失恋把人搞傻了?不想挣钱娶媳妇了?我已经联系了两个老板,今天让我把口罩拉走,明天百万元到你账上,你就偷着乐吧。”“不行,这种国难财不能发。”见商议不成,表哥又回去邀请小莉的爸爸一同来劝说,要郝明趁价高把口罩卖掉。因为女儿和郝明的关系,虽然没有媒妁之言,毕竟两人相恋了几年,原想自己出面,郝明会爽快答应,有了经济基础,婚事当然好办,不料碰了一鼻子灰,答案依然是国难财不能发,他只得撂下一句话:“一根筋的家伙,除了犟筋,你还有啥能耐?”说完悻悻地走了。
镇领导接到郝明的捐赠申请后,坚持以每只口罩一元的补贴价,接收了郝明15万只口罩,其余的被郝明无偿捐献给了疫情重灾区W市。
这件事过后,犟筋的绰号便在村里传开了,虽然县里的电视台对郝明做了采访报道,仍旧有人替郝明的无偿捐赠感到自私的心痛。
随着疫情得到控制,大部分的工厂开始复工,人们生活又恢复到之前的模样。郝明从邻县购买一台榨油机,开始炸花生油售卖,由于犟筋的名声在外,村邻们信得过郝明的人品,生意做得十分红火。又过了几个月,小莉也从外地回来了。
在郝明的婚礼上,有人附到小莉爸爸的耳边问他:“你不是很讨厌这个犟筋吗,为啥还把女儿嫁给他?”小莉的爸爸脸色微红,答道:“郝明人犟心里善,这样的女婿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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