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彦中山大学传播与设计学院教授
卡帕和布列松个性完全不同。卡帕是个冲动型的帅酷男子,喜欢出众,喜欢被关注。所以他要冒险,否则生性无从彰显。布列松则不无羞涩,不愿意曝光,不愿意被拍照,躲在某个角落,默然注视,不动声色地按下快门。
所以,卡帕注定要身着士兵服装,全身披挂,奔赴前线,在血火交加的战场紧张地穿梭,紧张地拍照。走近是他的信念。其实,他何止走近,他是要置于其间,感同身受。这让我想起主张干涉对象的克莱茵。但卡帕没有那么多前卫的艺术观念,他也干涉,但他的干涉方式是,尽可能出现在生死的一瞬间。这时,无人会在乎一个手持镜头闯入的摄影师,然后他才有机会近距离地获得一张绝对自然的切片。关键是,这切片是带血的。
克莱茵的干涉是一种侵犯。卡帕的干涉是,他也是战士,他只在拍摄同类而已。卡帕一生的工作方式被《西班牙士兵》所定格。因为这一定格实在难以想象,所以,直到今天,仍然有人质疑其中的真实性。
摄影让流浪获得了合法性,摄影也让镜头侵犯成为可容忍的事实。卡帕的经历还告诉我们,只有摄影,才让生与死广为人知。因为生与死藉此而获得了它的物理形状!
这个不可思议的形状!
卡帕最后还是死在了战场上。1954年,在越南北部,他不幸踩中了一颗地雷。唯独他自己的死没有留下任何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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