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皓
1970年秋生于大连乡下,中学时代开始写作,当过兵,现为媒体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诗歌委员会秘书长、签约作家。文学硕士,一级作家。
我对王雁说,我是该给长海写一篇散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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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我给长海写过不少诗歌,有的诗歌还发在《人民日报》上,但我不曾给长海写过一篇散文。
散文怎么写,但凡读过中学的人,基本张口就来:形散而神不散。是啊,这六个字是散文写作的精髓,但是人人都明白的道理,为什么到了自己笔下,就形也散了,神也散了。一些文人,穷其一生,著作等身,但大多文章虽不敢说是垃圾,但基本被湮没在历史的尘埃里,有时候连一点灰尘都无法激起,这实在是无数文人的悲哀。
当然,我也概莫能外。
新媒体时代,很多人开始用手机写作。在我的经验看来,用手机写点短小精悍的诗歌,写个几十行,倒是没啥问题。如果写几千字的散文,我认为还是回到电脑前面为好。
长海是大连下辖的一个海岛县,全县有将近200多个岛屿,散落在一碧万顷的茫茫黄海上,俗称长山群岛。这些岛屿有的很大,大到根本没有海岛的感觉;有的很小,小到无人居住。你无论踏上了哪个岛屿,你都可以说自己来到了长海。
我忘记自己具体是哪一年到达长海的,那时我在晚报做旅游战线记者,长海县广鹿岛搞了一个渔家旅游节,市旅游局邀请各个媒体的旅游记者去采访,于是,我就第一次到了长海。广鹿岛只是长海县一个较大的海岛,较大的海岛一般情况就是乡镇政府所在地,周围有人居住的小岛就是村委会或者村民小组。
这些年,我陆陆续续去过大长山岛、小长山岛、獐子岛、海洋岛、瓜皮岛、财神岛等大大小小的岛。大的岛屿像陆地上的小城,烟火气很浓;小的岛屿人烟稀少,渔家风情格外浓郁一些。大岛小岛各有千秋,去的时候就有不一样的感受,零零碎碎的感觉,极适于写诗,打开手机,戳戳点点,一首短诗就速成了。有了新媒体,诗歌写作的门槛就更低了,低到海平面以下了,根本谈不上海拔。
而写散文是需要一些思考的,除了感情,还要有故事,还要有人和事物的关系,还要有独特于常人的体悟。这就使散文写作有了一定的难度,至少不是随便划拉一下即可,即使是装模作样,也要有起码的重视。走马观花是万万要不得的,至少你要几次十几次去同一个地方,虽说不能完全读懂你的写作对象,但至少通过某种形式触类旁通,对事物的认识达到一个相对的高度,方才可以下笔。这直接关系到你下笔能否“有神”,能否凝神聚气,天人合一,达到“神不散”之化境。
可是,这个神到底在哪里呢?
我到底需要多少次漂洋过海,才能与它相遇?到底哪一次机缘垂青,它赫然呈现在我的面前,带给我人生的高光时刻?
2
老友程远约我去海岛,我充满了期待。虽然约定时间的前一个周末,我已经陪一帮沈阳朋友去过大长山岛。但海岛的诱人之处,在于每一次前往,都有新感觉。海岛之旅由于天气等诸多原因,每一次都充满了变数,这也使好奇心比较重的人更有感觉。想想我们在大陆、在城市,每天一成不变的生活,我们的倦怠感无处不在。而有一天,突然换了一个空间,这个空间四面环海,与远方的大陆隔海相望,这个空间那么接近一片净土,与大城市的世事烦扰短暂地切割开来,这惬意的类似独处的时光,真真的太具有诱惑力了。
程远是去年第一次去大长山岛的,带着几个作家朋友,一起度过了几天奇妙的旅程。一下子,他就爱上了海岛,爱上了长海。疫情转好过后,他专门带着妻子女儿去了一趟海岛,让家人切身体验了一次新鲜而惬意的海岛生活。他与接待他的朋友刘振江商量,秋天再带几个要好的作家朋友来岛上采风,刘振江爽快地答应了。
程远是典型的山里人,自小生活在位于辽宁清原的红透山铜矿矿区,技校毕业之后就在矿上上班,后求学于辽宁文学院,勇敢地走出大山,到省城沈阳讨生活,多年栖身于一家航空媒体。由于工作原因,他几乎走遍了东北的山山水水,看尽了东北各地的四季美景。但对于大海深处的岛屿,他少有涉足,一直比较陌生。去年,他的同事、记者中粮带他第一次到海岛采访,碧海蓝天的海岛给他打开了一个奇妙的世界,这个与白山黑水风光迥异的处所,给他带来巨大的震撼。以往陌生的海岛生活,竟然这般让人迷恋,来了,还想再来。
当程远絮絮叨叨跟我描述这些感受的时候,我更加理解了王雁当年为什么义无反顾地嫁到海岛来。
王雁算是我的高中同学,这些年被很多朋友笑称为我的绯闻女友。我有时也拿她开玩笑,其实这是很不公平的,好在心态平和的王雁一脸的淡定。
王雁到师范读书的时候,我从军去了沈阳。中学时,她是我创办的文学社骨干社员,她不仅文笔好,字也写得很好,常常在课余帮我刻蜡板,编印文学社社刊。在那个男女生基本不说话的中学时代,我们算是熟络的,离开校园没了太多的禁锢,我们就开始书信来往。在信中,除了谈及各自的生活,也谈读书、业余写作的一些话题。时间久了,我的心里就开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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