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林(专栏作家)
我喜欢伊朗当代电影,在于其根植于“诗人之邦”、古老的波斯王朝深厚的传统文化沃壤,殷切关怀本土现实、本土文化和本土体验。现在伊朗每年生产影片六七十部,成本平均只有15万美元,属“小制作”。大多起用非职业演员,露天拍摄,自然光照,展现生活本身。
小制作却给人以大享受。一批名片看下来,感受颇多:使用象征与隐喻方式,描写日常生活、平凡环境中个性单纯的任务或线索单一的故事。大量的儿童电影,精品纷现,《何处是我朋友的家》《小鞋子》《白气球》《天堂的颜色》……它们很多并不负载道德教化而是还原世界心灵,充满童趣与泥土气息,闪耀人性的光辉;中产阶级、都市题材,多凸显情感与道德、贫穷与富裕等等之间的冲突、纠葛、挣扎、困顿,如《一次别离》《关于伊丽》《烟花星期三》《推销员》等。
伊朗电影在现实中追求诗意内涵,剖析人物内心,思考人生真义。结构上,常常“故事里面套故事”、模糊故事片与纪录片疆界,如《特写》《橄榄树下的爱情》《纯真时刻》……且多有一个开放性的结尾。
特别是巴赫曼·戈巴迪《醉马时刻》、阿巴斯《乡村三部曲》此类,静水流深,展现着他们对土地、底层生存的人文关怀。那些镜头,冷峻对着热浪滚滚的沙漠,连绵起伏的丘陵,逼视着无限惨淡、粗砺与苍凉。山坳里,时间与生命的养料,构筑着古老又悠远的村庄,它们低矮、简陋、贫穷,大多的活人缺衣少食,苦熬生存,男人沟壑褶皱的脸拉扯着消瘦而超负荷劳碌的身体,女人地位低微,忧愁叹息是生活常态,黑衣里裹着爱与眼泪。但底层人又那么无限坚韧,顽强。一块面包,一双小鞋,一条金鱼……指甲盖一点点大的物质改观,就能换来举家的快乐,满足,跳舞歌唱着那种达观。
当代伊朗电影,多以清新质朴、恬淡温暖又蕴含哲理的长短镜头、直击特写,用亲情、爱、友谊、宽容、体恤、悲悯与和睦相处的恒定、亘古主题,来拨动着你的心弦。没有特别煽情,只是纪实、写实,却不经意中让你鼻翼酸楚甚至潸然泪下……那饱含高原情愫的广旷、纵长深涧爱之清流,与樱桃树生生不息结出的艺术灵思,可定格卓杰甚至“伟大”字样。
现在,除了诗人哈菲兹和萨迪的不朽诗篇,我们更多通过绿松石、波斯地毯、阿拉伯水烟、骆驼骨制工艺品与黄铜器,来触摸伊朗,通过腰果、巴旦杏、椰枣、巧克力、鱼子酱来品尝伊朗。还有,我们在品尝其产出大樱桃的口福中,也可大饱甜蜜如樱桃之伊朗电影眼福,获得一份别样清新的“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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