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给你奶奶买药,来回十公里,还不抓紧一天又耽误了哟。”还是爷爷开了口。
“竹子砍了还会再长,干净了也好,以后上山采茶籽都方便了。”还没等我回答,爷爷继续说道,边说着,边拿着刀在前面开路。
“凭什么。”我心里有些抱怨爷爷,但是没敢说出口。只是默默地跟在后边。两边的风有些大,吹走了一些疲倦,竹鸡和蝉也不叫了,山里只有爷孙两双脚和着草的沙沙声。
爷爷突然停了下来,我没注意,一下撞到了刀上。还没等我叫出声,爷爷开口了:
“怨没用,要有出息,在山里没有出息。”
我愣了两秒钟,心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听说爷爷以前是很厉害的会计,在整个湖南省都非常有名,再多我就不知道了。可眼前这步履蹒跚,满身尘土,衣服打满补丁的人,我更相信他只是一名篾匠。
回过神来,爷爷已经在前面很远了。我加快了脚步,出了汗的脚配上大两码的拖鞋,好像是在山间滑步。
5
等到太山岭,天已经快黑了,爷爷四周打量着竹子,丝毫没有休息的意思。而我实在困得不行,流的汗把衣服浸没,和皮肤沾到了一起。顾不得毛虫还是其他蛇虫蚊蚁了,躺在地上就睡着了。
“雄,回家了”。不知过了多久,爷爷拍了拍我,边上是爷爷捆好的三捆绵竹,两捆大的,一捆小的。天已经黑了,月光下的绵竹叶带些紫色,单调的山里也多了些色彩。还没等我清醒,爷爷扛起两捆大的,原本佝偻的后背又弯了有三十度,比今晚的月亮还弯。我赶紧穿上拖鞋起身去扛剩下的那捆。
“雄,你扛不动,留一捆在这,我明天来抗。”
“不,我扛得动”我辩解道,虽然心里也没啥底气,还是猛地把竹子翻到了肩上。着实有些重,一个踉跄,我的脚掌一下就滑出了拖鞋,差点摔个底朝天。
索性脱掉鞋挂在肩上的竹子旁。这下舒服多了,光着脚启程回家了。
6
下山路弯弯曲曲,月光正好打在老人的脸上,黝黄的脸有些粗糙,皱纹间的沟壑又深了,满头的银发一闪一闪,像银河的星星一样,汗水在额头一颗颗滴下,播种着唐湾小路的希望。这一刻,我肩膀上从没有那么重过,也从没有那么轻过。
离家越来越近,好像闻到了奶奶煮好的南瓜香味。我们爷孙唱起了山歌,“金葫芦顿一顿……”那一晚,我肩上的竹子没有掉一根,可拖鞋却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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